評理,要是真有人說抹零頭是抹二錢一分,那我也認了!”
貨郎娘子眼珠一轉,打蛇隨棍上:“趙三嫂子這句話當真?”
王氏冷笑一聲:“自然是當真的,只不過容我提醒一句,誰要是認下了這句話,以後我就去找他家的營生——既然你覺得抹零頭是這樣抹的,那我也無話可說,只不過你家的生意也給我這麼抹零頭罷!”
原本還蠢蠢欲動的貨郎娘子訕訕的笑了,擺擺手:“說笑來著,說笑來著,不抹就不抹嘛。只不過趙三嫂子,我本來也不是隨便說二錢一分銀子的零頭的。這不是之前聽說麼,大家都說你家有錢了,你大方的很。。。呵呵,你別見怪啊。”
那貨郎娘子似乎是不想把關係鬧的更僵,所以開始說話挽回。要知道他們家的東西一直在趙家染,別的家雖然也能,但是要麼質量不行,要麼價錢太貴。真的弄到不能做生意的地步,她家男子漢還得怪她。
只不過她這話還不如不說呢!這擺明了是提醒王氏——這就是在說以為她不會過日子,就是個隨便人糊弄的笨蛋!
王氏知道,肯定是前些日子的流言起作用了,同時還有貨郎娘子愛貪便宜的心思作怪,這才有了今天的鬧劇。
“呵呵。”王氏皮笑肉不笑道:“我不知道外頭說的什麼話,只不過嫂子總拿外頭的話當神仙旨意一樣,是不是不大好?外頭還總是說你家生意不做了,你家女兒和人已經被鄰居家的小哥哄到手了。。。你說這些話我要不要當真?”
貨郎娘子被王氏幾句話說的臉紅了又白,她家生意做不做這是一個問題,要是不做了,街坊也就不必等著照顧生意了。但這個還好,反正是捕風捉影的訊息,聽過就當是個樂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但是後面,說她家女兒被鄰居家小哥哄到手這件事,這卻是確有其事的。不然怎麼說市井人家房子淺,放個屁都能讓鄰居聞見呢。
而且這裡說的哄到手,並不是說兩個小兒女看對了眼,而是說女孩子已經被個小哥睡過了,再也不是童子之身了。蓋因為在男女大防不嚴謹的市井,男女提前互相心儀實在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只要不是家裡差的太遠,兩邊家人也大都樂見其成。
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女孩子失身,而且男方還不願意成親,這才會成為大問題——甚至連鬧都不能鬧,因為不能成親的話,女方還要接著找人家的,這種事如何能在婚前聲揚出去?
這是貨郎娘子竭力想隱藏的事情,就算她早就知道一些街坊鄰里的婦女已經知道了。
急匆匆地甩了二錢銀子結賬,交割清楚賬目,貨郎娘子飛快地跑了出去,好像背後有鬼在追她一樣。
之前的流言帶來了影響,王氏因此吃了不少悶虧,有的時候能像這次一樣應付,甚至扳回一城。但是更多的時候,王氏是有苦說不出的。只能心裡暗恨那些人見不得人好,同時希望自家更快發達起來。
你比人家好一點兒的時候人家會嫉妒,但你比人家好很多的時候,人家根本不會嫉妒。不然為什麼她們說王氏說趙家,卻不說那些真正的富貴人家呢?而在此之前,王氏只能暫且忍耐了。
也不知道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王氏的忍耐並沒有多久,因為雨一直下,終於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覺。在這種可能事關生死存亡的大事之下,其他的事情都不值一提,被忽略過去了。
第77章
“娘; 今朝吃什麼?”
因為一直下雨的關係,趙蒙既不能在家裡的染坊做事; 也不能出門去耍; 被拘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裡,十分沒意思。之前已經和家裡的姐妹能玩的遊戲來來回回不知道玩了多少遍了,這時候再沒有心思玩。
沒有事情做; 坐在廊子底下看灰濛濛的天上掉雨滴,發了一會兒呆想起吃飯的事情; 就問了王氏——也不能說趙蒙有多貪吃,只是整天在家裡閒來無事; 那不就只剩下吃和睡了麼。
王氏一邊往廚房走; 一邊也在發愁家裡吃什麼的事情。雨下了這麼久; 菜市場越來越寥落; 早就不能指望了!有時候運氣好; 遇到有菜攤; 那真是看見什麼買什麼,哪還能像一開始一樣挑剔!
但即便是這樣; 家裡的飯桌還是變得越來越寡淡起來。每天做飯的時候王氏和趙蓉蓉就望著廚房櫥櫃和角落裡那些東西發愁!
這些日子王氏檢查自家各個小罈子裡的各樣醬菜、鹹菜,發現存的越來越少; 也是嘆氣。就怕有一天這些鹹菜、醬菜都吃完,那真是飯桌都不知道怎麼開了。——醬菜和鹹菜是三月裡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