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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時候,雨不大,但是能一直下。”

趙鶯鶯忽然懂得了一個道理,她根本不必說出什麼確實的事情。實際上那樣也不見得有多少用——一個八歲的小姑娘說大道理?醒醒吧,別人可不見得會重視。她更多的應該說一說自己的感覺。

而且這種事本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信一下不靈沒什麼。可是不信,萬一事情真的發生了,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

更重要的是自己是小孩子,又一貫乖巧,在母親那裡自然是不會說謊的。所以她的感覺就只能是她真的這麼感覺,加上上一次‘感覺’的靈驗,王氏就算再堅定這雨立刻能停,恐怕也要懷疑。

何況下雨不下雨是老天爺的事情,她哪裡能十成十地做什麼肯定。天上放晴是可能的,雨一直下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一想到這個,王氏就睜大了眼睛,一下鍋子裡的豆腐都顧不上了。知道冒出糊味,趙鶯鶯提醒道:“娘,豆腐,豆腐壞了。”

王氏趕緊手忙腳亂地把豆腐夾進盤子裡,還好趙鶯鶯發現的及時,只不過是略微糊了一點兒而已,並不影響吃。

趙鶯鶯覺得點到為止的效果應該更好,所以就不再說了。

也的確是這樣,之後一整日王氏都在想這件事,織綢都做的心不在焉。晚上的時候就和趙吉道:“今天鶯姐兒又和我說了一個事兒。”

趙吉閉了眼睛準備睡覺,對於一些雞毛蒜皮的家常小事沒有什麼興趣。可是老婆說話又不能不理,只得閉著眼睛翻個身應付道:“鶯姐兒不是天天都和你說話麼?說個事兒有什麼好新鮮的!”

“不是!”王氏扯了扯趙吉的手臂:“這件事兒不同!是和上次的一樣!”

一開始的時候趙吉還不知道那個‘上次’到底是什麼,正迷迷糊糊來著。然後腦子裡靈光一閃,意識到‘上次’指的是趙鶯鶯感覺天氣旱的不對勁,再然後立刻就清醒了。

“你說什麼?這。。。這一回鶯姐兒怎麼說?”趙吉雖然不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他也覺得不能說就是不存在。再加上上次也算是應驗了一回,這就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王氏趕緊把趙鶯鶯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發愁道:“鶯姐兒這是覺得這雨難得停吧?怎麼會有這種事兒?好容易熬過了乾旱,難道又要經一次澇災?”

趙吉腦子越來越清醒,左右翻動,然後猛然坐起身:“就是因為前頭旱了一次,後面雨不停才常見呢!娘子,你想啊,這天上的雨水都是有限度的,現在下的多了,以後就得在一個時候節省出來。要是有一回旱的久了,那就容易哪一回多多地給補上!”

趙吉的這話並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證據,但是道理還是很能唬人的。再加上大旱與大澇的確常常緊著出現,王氏這麼一想,立刻臉都白了。

“那。。。那可怎麼辦啊!”

之前大旱的時候王氏並不著急,因為她知道揚州這個地方遍地湖澤,要幹到什麼地步才能連揚州都活不下去?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多就是日子苦一點兒,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更大的影響。

但是現在要有澇災,那就不同了。是的,揚州城沒有水淹的經歷,可是揚州底下下轄的縣城呢?高郵、寶應、儀徵、維揚。。。哪一個不是曾經遭過水災的,不同的只是時間,只是大小而已。

那可是水災!對於湖澤地區出生的人來說,旱災不過是一個說法。特別是居住在城裡的人,他們是不會覺得旱災有多可怕的。但是說到水災就不同了,也就是揚州這種大州府才能讓人有點安全感,其他的地方,哪怕是縣城,提起這個也是心有慼慼。

水一來,什麼都完了。不要說財物、房子了,就是人命也危在旦夕。

趙吉很快打破了王氏那些可怕的想象:“別亂想,這裡可是揚州!”

王氏這才舒了一口氣,對的,這裡是揚州。

她並不是揚州土生土長的人,她小時候在儀徵長大到五歲。那一年也是發大水,堤壩垮了一截。她爹跟著民壯一起去防汛的,但是那個晚上再也沒回來。她娘見儀徵呆不下去了,這才帶著還在襁褓裡的弟弟和她,一起到了揚州討生活。

幸虧她娘有一手好繡活兒,穩穩當當在揚州站住了腳。

她對於大水其實沒有多少印象,一個是那時候才五歲,記事不多。另一個就是她一般都被她娘圈在家裡,根本不可能看到外面是個什麼境況。等到事情嚴重到家裡都躲不下去的時候,她一家人已經到了安全的揚州了。

但是這件事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