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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包袱放下,左右看了看,她是正在找趙芹芹。往常她要是回孃家,趙芹芹是第一個跳出來。這一次她都進門這麼大一會兒了,卻沒有看到趙芹芹的影子,這一點讓她頗為在意。

知女莫若母,王氏一看趙鶯鶯的表現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告訴她:“芹姐兒正好出門去玩兒了,還和我說是去夥伴家做針線,這話我能信?只不過想著半年來關她也關的夠緊了,偶爾出去玩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趙鶯鶯出嫁之後,家裡就只有趙芹芹一個女孩子了。雖然下面還有年紀更小的趙茂需要教導,但放在趙芹芹身上的目光還是很快增加了。更何況趙芹芹正是談婚論嫁的好時候,王氏正給她四處看人家呢,這時候正該她好好表現。

而未出門的女孩子要怎麼表現?最好的表現就是沒有表現,在家好好待著就是了。至於別的好名聲,無論是樣貌,還是別的,王氏自忖趙芹芹都不差什麼——所以始終是集中主要力量限制趙芹芹外出。

別人問起趙芹芹最近怎麼都不出門了,王氏就理所當然道:“都已經是大姑娘了,她自己也知道事了,怎好意思再滿到處亂跑?”

這話一出,旁的人自然之友讚歎的。就這樣,趙家小女兒年紀到了,而且和她姐姐們一樣貞靜賢淑的名聲可不是就傳出來了。先不說事情是不是真的是這樣,反正王氏的目的是達到了。

趙鶯鶯聽王氏無可奈何的話,笑著道:“娘就是這樣了,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的嚴厲,說是要扳一扳芹姐兒的性子,然而一見芹姐兒悶悶不樂,有下不了狠心了。不過要我來說,芹姐兒性子活潑也蠻好的,她心裡清楚什麼是活潑什麼是輕浮呢!您又怕什麼?”

“還不是怕她將來婆家人不喜歡!做姑娘的時候活潑,遠親近鄰哪一個不愛?見了都要誇一誇逗一逗。可是做人媳婦的,誰不喜歡輕聲細語文文靜靜的樣子?”王氏是趙芹芹的親孃,所做的一切出發點當然都是為了趙芹芹好。

趙鶯鶯只能安慰王氏:“其實這是娘想的太偏了,真正明事理的婆婆又不是沒有,您就是其中之一。您想想,您要是有個芹姐兒這樣的兒媳婦,樂意不樂意,喜歡不喜歡?天底下難道婆家人都那麼難纏?”

王氏想想:“若是蒙哥兒討老婆不能使那樣的,茂哥兒倒是可以。”

趙蒙是長子,長子媳婦的性格當然是端方穩重一些好。趙茂是幼子,自然沒有這種憂慮。

“那就給芹姐兒找個小兒子唄!不然您還指望芹姐兒做長子媳婦?”趙鶯鶯理所當然道。

趙鶯鶯的話讓王氏響起了什麼,忽然笑了出來:“你別說,最近有個媒婆嫂子給我說了一戶人家,說是要是芹姐兒說親。這個人家最好,她一牽線,事情準能成。這家的哥兒就是小兒子!”

趙芹芹今年十五歲,趙鶯鶯一出嫁,王氏的眼睛裡就只有她一個了,麻利地開始給她尋摸親事。王氏的這番作為沒有瞞著人的意思,於是各方的媒婆都來打聽,上門提親的還沒有,可是託媒人來試探的已經不少了。

這媒婆雖然沒有直說,可是話到這個份上,王氏也知道了,這家應該對趙芹芹有意思。

對趙芹芹有意思本身不算稀奇,趙芹芹綜合家世、人才、品貌等,算是左近很出挑的姑娘了。到了這個年紀,一家有女百家求,正是應當的。真正讓王氏注意的是那些在她看來,確實可以做女婿的人選,而這家的哥兒顯然就是。

“家裡並沒有什麼營生,有的是鄉下二百畝水田,還有兩所房子。一所房子自家住,一所房子出租了。家裡世世代代是耕讀傳家,就是體面的好!對了,那哥兒的爹是個秀才,如今在個什麼書院做啟蒙的塾師,專教蒙童。”王氏興致勃勃地給趙鶯鶯說明。

兩百畝水田,也不論是什麼品質的水田了,在地狹人稠的江南一帶,這已經是了不得的家底了。靠著兩百畝水田佃租,這家人什麼都不做,一年也能收入二百兩到四百兩。至於具體有多少,要看是什麼品質的水田。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讀書人家——讀書人家是一個很微妙的存在。若是家中無錢,窮的要餓死人了,這自然不值錢。可是家中但凡能夠到達中等,哪怕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生活,立刻也能顯出值錢來。

關於這一點,趙鶯鶯倒是能理解。真的那麼窮了,吃飯過日子便是第一等要緊的事情了,至於讀書不讀書的,誰還管?但是一旦解決了吃飯問題,讀書就是一件頂好的事情了。因為讀書人意味著一種希望,一種出人頭地的希望。

這又和做生意發財不同,或者說比那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