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你懷了這一胎,不然外面不知道要編排成什麼樣!”眉嫂子如今同仇敵愾,看萬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末了相當不滿道:“你那弟妹臉忒大了,外面都在傳你進門快兩年沒動靜,她這一懷上你就懷上了,這是她運道好,帶契的你也紅了呢!說的言之鑿鑿,明眼人都知道,是她發出去的。”
桃兒正好給眉嫂子端茶進來,聽到這話連忙‘呸’了一聲:“眉奶奶可別說外頭這些事了,聽著就讓人覺得可笑。我們奶奶算月份還在那位新奶奶之前呢,這話說出來也不怕風大了閃著舌頭!”
萬氏知道之前擠兌趙鶯鶯的法子是不成了,於是就想著要噁心噁心她,於是傳出這樣荒唐的說法。可別看這個說法荒謬,信的人還真有。眉嫂子聽到了也覺得可笑,這一回聽到桃兒這樣說,笑著連連點頭。
“可不是!只恨世上就是傻子太多,這樣的話都有人信。”眉嫂子也只不過是因為這個憤憤不平而已。
趙鶯鶯比她想得開,因為她根本不在意那些會因為這些話瞎想她的人,無論是之前把她往壞處想,還是如今如今似看她笑話的人。這樣的人不是心懷叵測就是傻的不行,她日後難不成還會和他們有什麼交集?
相反就是萬氏的做法,表面上看起來她得到了一些人的同情。可是這一整套上躥下跳完了,想必稍微明事理一些的婦女也該看清她這人不能相交的本質了,這就打上了不好的記號!
只有這些明事理的婦女才真是值得相交的,而萬氏偏偏自絕於這些人,在趙鶯鶯看來可笑至極!
確實很可笑,此時的萬氏不僅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越來越不好的處境,反而因為大家都吹捧她的命好而得意起來——這時候的她忘記了,說她命好,一成親就懷胎,甚至還帶紅了趙鶯鶯,這人正是她自己啊!
謊言重複了一千遍就是真理,流言流傳的久了,就連最開始說的人也會開始懷疑是不是確有其事。
“真羨慕崔八奶奶你了,嫁人和順,初嫁便懷胎,想來日後一定是一舉得男的命格——不不不,一舉得男算什麼。這樣好的命格,說不得要兒女雙錢,一男一女恰好湊成一個好字!”
受人吹捧的萬氏飄飄然起來,笑著道:“哪裡哪裡,實在是說的過了。要我說,兒女都是一樣的。咱們這樣的人家不說大富大貴,養活一個兒女卻是不消說的,何必總說男女。至於一男一女一個好字,即使現在沒有,往後的日子長著呢,遲早要湊出來。”
萬氏在這裡春風得意,趙鶯鶯卻依舊深居簡出。她原來就少出門,如今有了懷孕這個正當的理由那還消說!就連待客,若不是真正的親近人,她也好打傳送客一些了——只要表現的疲乏起來,還怕有人不識趣?
這樣的日子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有些枯燥乏味,對於趙鶯鶯來說卻剛剛好。
然而也不全是好的,來來去去總有些不太順的地方。其中有一個分歧就發生在趙鶯鶯和崔本之間,趙鶯鶯原本做的繡畫還有四分之一左右沒有完成,若是按照她原本的進度來說,倒是還算舒服。可是現在不成了,日後身子重了,她如何還能做活兒?這不,工期立刻緊張起來了。
趙鶯鶯的想法是安胎藥吃完了,大夫點頭了,她便每日分上午下午,各做一個時辰的活計。這樣的話 ,話費的時間並不長,也沒有耗什麼神,計算著做的話,說不定工期也是勉強夠的。
崔本卻不是很樂,在他看來趙鶯鶯就應該安心養胎,這些事情應該放下才是。趙鶯鶯只能和他講道理:“先不說這些活計都是過了文契的,過了下定的日子就有要賠錢的大。麻煩。就說說你這讓我日日臥床休息的想法就不對!你自己往外看看,真正難生育的婦女都是懷孕的時候太無所事事了,只顧著吃飽喝足。反而是那些成日做事沒有養過胎的婦女,生的順利的不得了。”
趙鶯鶯之前做布料生意賺了一大筆,用半成品的繡圖再加上這些銀子和繡坊商量應該能脫的開身。可是趙鶯鶯怎麼會樂意,無論是布料生意,還是做了一多半的繡畫,那都是她的心血,這種做法算是在糟蹋她的心血了!
而且她是真心覺得適當的做繡活這並不影響她自己,她並不是那種沒有數,只知道逞強的婦女啊!
崔本勉強被趙鶯鶯說服了,可心裡還是很不樂的。讓桃兒和圓娘盯緊了趙鶯鶯,絕不讓她有機會做活計超過定好的時間。趙鶯鶯對此哭笑不得——崔本恐怕把她當成是那種晚上也會織布的佳婦了。實際上她哪有那麼高的德行,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最在意,定下的時間她自己一點兒也不會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