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沒來得及將人帶回去,剛好還在平津侯府。
眾人沒意義,尤其是瞧著這位董侍郎這病怏怏的模樣,生怕活不了幾日,都想著趕緊將事情了結送走賢王這尊大佛。
蕭明嫻是在一處空置的院子正堂見到的儀佳郡主,平津侯府在事發後連忙準備棺樽,就怕賢王回來將他們府邸給砸了,一切準備的頗為齊全,佈置的也完全先是靈堂。
自從踏入這個院子,賢王的臉色沉下來。整個人散發著陰沉的氣息死死盯著棺樽,想到裡頭躺著的是自己的愛女,眼圈忍不住泛紅,磨著牙恨不得將兇手千刀萬剮。他不想讓人打擾棺樽裡的儀佳郡主,卻也清楚拖得越久,兇手越是難抓。
賢王忍著心頭的不適讓人推著董侍郎上前。
蕭明嫻到了近前,低咳著被攙扶起身。
棺樽已經被開啟,身旁刑部的仵作佇立在側靜候待命,等著詢問解答。昨日事發突然,死的又是儀佳郡主,若是按照往日的流程,有人被殺,刑部的人是有權力檢查死者到底是如何死的,受害的情況都會被仔細查過。
可偏偏儀佳郡主是個例外,她是當今太后親封的郡主,又是女子,上頭還壓著一個賢王,除了致命胸口的傷口外,沒人敢碰儀佳郡主,只等賢王出現稟告過後再議。
如今賢王雖說被說動,可當著賢王的面他們也不敢造次。
蕭明嫻卻並未理會這個,她垂著眼瞧著儀佳郡主靜靜躺在那裡,渾身泛青,閉著眼,因為已經身死血液不再流通,原本只是很細微不易察覺到的痕跡也會變得斑駁。所以她眼角有一道很細微的抓痕此刻也暴露出來,細微如絲,此刻卻是紅腫泛暗紅,在儀佳郡主並無傷口的面容上顯得尤為突出。
蕭明嫻示意仵作婆將這一點記錄下來,再觀察脖頸、胸口致命一擊。如之前肉眼看到的的確一樣,大片的血染紅胸前的衣衫,因為隔著衣服瞧不清兇器如何,但據說當時略微檢查過,傷口很小卻極深,的確是一件類似簪子的利器。
這自然也就讓人懷疑到不久前與儀佳郡主剛因為一根金簪起過爭執的蕭八娘。
蕭明嫻如今在外人看來還是男子,她掩唇又咳了兩聲,將自己能看到的讓仵作婆記下來,確定並無異樣後,她才退後重新坐在輪椅上,讓仵作婆接下來繼續仔細檢查。
隨眾人臨走前,她突然想起什麼,眯著眼看向仵作婆:“頭髮裡頭仔細一寸寸看一遍。”
這個也是容易被忽略的地方,尤其是儀佳郡主一頭青絲又喜挽發,加上戴玉飾金簪,是以頭上墜著很多東西,尤其是躺在那裡更顯沉重,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也更容易藏著一些別的。
不過儀佳郡主真正死因應該是胸口那致命一擊無疑,流了這麼多血顯然是生前被刺,若是死後,因為血液停止流動,不會再流這麼多血。
一眾人獨留下仵作婆,其餘人則退到外頭等結果。
賢王臉色陰沉,可為了能儘快找到真兇,他只能背對著靈堂不言不語。
平津侯與賀崤尷尬站在那裡,張嘴想勸一勸,卻又怕被遷怒,只能沉默不語。
一炷香後,仵作婆走了出來,將已經填好的驗屍單遞給蕭明嫻。
蕭明嫻垂眼接過,低頭仔細一條條去看,上頭並不多,只有三條關鍵之處。
第一條就是胸口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