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府上的姑娘在綢緞莊遇到,人已經將綢緞讓給她,結果她還不依不饒,聽說把戶部尚書嫡出的姑娘給氣得大病一場;再說上個月,她的轎子在街上與曹閣老的孫女馬車對上,還沒等曹姑娘府的車伕說什麼,她一鞭子甩過去,差點甩瞎車伕一隻眼。這般驕縱的郡主,說實話也是史無前例,這說起來樁樁件件,怕是沒有半日是說不完的……”
“夠了!”賢王聽她還要繼續說下去,張嘴就要阻止。
他對儀佳的嬌蠻也有所耳聞,只是親耳聽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沒想到光是管家稟告的不夠,竟還有這麼多?
他倒不怕錢夫人說假話,這事要查,一問就能問出來。
蕭明嫻一直聽著,斂下的眉眼看不出情緒,卻適時開口:“王爺,為了早日尋到真兇,還是讓錢夫人多說說的好,也省得一事煩二主,早日破獲的好。”這些事,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事主既然已經不追究,無非就是名聲不好聽。
可人都死了,要名聲又有何用?
更何況,錢夫人倒是還真說了不少她不知曉的。
賢王神色怪異凝了凝,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瞧著眉眼帶著端莊實則等著看笑話的錢夫人,咬牙:“夫人,繼、續!”
錢夫人光是說儀佳郡主過去的事說了整整一個時辰,事無鉅細都說得一清二楚。
賢王面上掛不住,咬著牙數次想讓錢夫人閉嘴。
餘光瞥了眼讓人在一冊記錄的董侍郎,最後還是沉默下來,可是越聽越心驚,只能等聽完後讓在場的人不要傳出去。
可他這也不過是掩耳盜鈴,既然錢夫人一清二楚,這奉城怕是早就傳遍。
賢王這幾年不常在奉城,沒想到一直以來捧在掌心的小姑娘何時竟是長成這幅模樣?若非沒害人性命倒無法彌補的地步,他聽來都覺得心驚。
蕭明嫻面無表情聽著,只是神色卻越來越冷,最後聽完後,看向意猶未盡的錢夫人:“有勞夫人,對案情很有幫助。”
錢夫人得體拿帕子掩唇擦了擦:“應該的。本夫人最喜打抱不平,這些事董大人要去問也是能問出來的,畢竟……整個奉承誰不知儀佳郡主的風頭?”
賢王磨著牙,可到底理虧,已不如來時的怒氣,反而有些頹廢。
蕭明嫻也不多留,很快隨賢王離開。
他們離開後,錢國舅與錢夫人對視一眼,錢國舅連忙開啟密室,看向裡面坐在那裡從頭到尾沒動靜甚至沒有任何呼吸的皇帝:“石公子,讓你在這裡久等了。”
趙奉帝抬頭,靜靜看他一眼。
一旁的徐公公適時開口:“剛剛夫人說得可都是真的?儀佳郡主當真做了這些事?”
錢夫人福身給趙奉帝行了一禮:“臣妾自然不敢妄言,這些都是奉承人都知曉的。臣妾也是為了幫忙,真兇怕就是以前與儀佳郡主起過爭執懷恨在心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