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中人,為何所言卻是孔孟之道?”
西河道君曬然道:“掌教不知,此人本是洞庭湖畔一儒生,後投身真武門下。審時度勢算是一絕,修為也算是相當不俗,其為人卻透著一股腐朽氣味,實在不甚高明。”
清淨道君此言一出,臺下都靜了一靜,一位身材高大威武的中年黑袍道人沉聲道:“潛龍,勿用;亢龍,有悔!”說了這八個字之後,便閉口不言。
“嘿!龍虎山的天靈道君,說話可與平時行事大相庭徑啊——”
西河道君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來自真武、龍虎兩大道派的代表先後出言,臺下眾人紛紛開口,一時間附庸之聲如潮。
自從通曉道經之後,蕭千離才知道這降龍十八掌中的這兩招名稱,實在是大有來歷。這兩句話語出《易經》,指弱小時應該小心謹慎,強大時切忌樂極生悲,其深層意思就是說不管是處在事業開端,還是有所成就的人,都要剋制低調。
“低調?練降龍掌的這群人,是蕭峰提不起打狗棒了?還是洪七公華山論劍太飄了?”想到這裡,蕭千離不禁心中偷笑,臉上也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玄觀道君面上神色紋絲不動,依然含笑看著臺下眾人,只是有一種異樣的眼神一閃而沒,恰好被蕭千離看個正著,心中一動,“莫非是玄觀道君在不甘心?他不甘心的究竟是道消佛盛?還是……打算一統道門?”
臺下眾人先後出言,大多都是贊同真武、龍虎兩派的觀點,眼見日頭漸漸升高,發言的人也慢慢少了下來。
一個老道興致勃勃的發言道:“欲求無為,先當避害。何者?遠嫌疑、遠小人、遠苟得、遠行止;慎口食、慎舌利、慎處鬧、慎力鬥。是則與聖齊功,與天同德矣!”玄觀道君便笑道:“青玄道友所言甚是,如今玉清、上清皆有說法,唯有太清一脈尚未……”
“哼!果然是要把我推上前臺了麼?”蕭千離早已心中打好了腹稿,等玄觀道君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便要以太上教義駁斥。
玄觀道君口中的話即將說完,目光也向蕭千離看來,突然平地響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得見諸位道門大賢,貧僧在此有禮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動搖玄門之基
隨著佛號聲響起,一個身穿赭黃僧袍的僧人大踏步走上紫雲臺來,此人不到五十歲年紀,布衣芒鞋,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佛光流動,便如是明珠寶玉一般,讓人油然而生欽仰親近之意。
只聽一聲冷哼,有人立起身來,喝道:“我玄門盛典,怎麼來了一個大和尚?莫非是要擾亂重陽大典麼?”
那和尚並不著腦,反而雙手合十,行禮道:“原來是閣皂山靈寶派掌教青陽道君,小僧延智,見過青陽道君!”
那青陽道君大約六十有餘,一身青色道袍,稀稀拉拉幾根鬍鬚,鼻直口方,面色卻是紅潤飽滿,顯然是玄功修煉有成。他微微一愕,詫異道:“你認得我?”
延智和尚微笑道:“閣皂靈寶本出自上清葛玄葛仙翁門下,乃經篆三宗之一,先輩曾有一位太玄崇德翊教真人,一身《上清靈寶大法》爐火純青,教化勸善,小僧素來極為敬仰,自然細細打聽過青陽道君的生平,雖未見過,卻也認得出道君的一身靈寶修為。”
青陽道君哼了一聲,心中卻是警惕大生,皺眉道:“你既然認得我,我也不為難你,你且下山去罷!”
延智和尚呵呵一笑,搖頭道:“小僧此來專為問道,豈可一語不發便行離去?”
“問道?”眾人均是勃然大怒,有人厲聲喝道,“荒謬!我玄門論道,你佛門又來問哪門子的道?”在臺下伺奉的妙善道人也大喝道:“和尚,你怎麼上來的?我峨眉那些把守路口的弟子呢?”
“阿彌陀佛!”延智和尚宣了一聲佛號,笑道,“出家人有好生之德,又怎會輕易殺生?只是貴派的那些弟子意圖行兇,小僧不得已,只得讓他們先行休息片刻……”
“休息片刻?”妙善道人臉色一變,一個起落已經縱躍至山道入口處,只見幾名把守入口的峨眉弟子橫七豎八的躺在路邊,用手一探口鼻,只覺呼吸均勻,顯然是被打昏過去,幸好性命無礙。
“我當是誰,原來是昭覺寺的摩柯首座!”從青城派的涼亭中,有一個老道緩緩立起身來,沉聲道,“延智和尚,你不在你的涅槃堂靜修,跑到峨眉派來作甚?”
延智和尚呵呵笑道:“原來是青城的至真長老,當真是久違了!小僧不請自來,萬望恕罪則個!”
昭覺寺曾名建元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