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俬細軟只帶必要的,大物件反而是拖累,妖魔對你們的財產沒有興趣,他們只要你們的血肉!”程一帆喊著,引起了更多的哭叫和驚呼,而人群行進的速度則明顯加快了。
他媽的,這不是製造恐慌嘛!張岫沒好氣的想著,但不得不承認這個法子很有效。三五萬人只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便已大部分接近了東門,倒給維持秩序的二十名士兵省了不少事。
“程大人倒是什麼也不瞞著,瞧瞧老百姓這著急忙慌的樣。”張岫在東陽門旁策馬駐停,看著密密麻麻的人流如潮水般湧出東門。
程一帆也騎著馬,絳服籠冠穿戴的一絲不苟,表情也端直著透出威嚴,不過張岫向來對他的這種拿腔作調嗤之以鼻。
“至少讓他們告訴世人,我們是和什麼東西在作戰……在我們死後。”
張岫有些愣怔,他第一次很認真的關注了程一帆的表情,以便確定剛才的話確實是由這個官樣做派十足的年輕人說出的。
“可以由你去說的,沈將軍讓你和老百姓一起走,反正洛陽城也快沒人了……”
“我是朝廷命官,我是洛陽令!”程一帆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然後看也沒看張岫,驅馬向城內駛去。
一個根本不入流的芝麻綠豆小官,他還當真了。張岫很想用這種諷刺的心裡去揣度,但他很清楚,這種諷刺未免有些牽強附會,甚至有點小人之心度……啊呸呸!我什麼時候成小人了,他又是什麼君子?
沒辦法,他接到的命令是跟著洛陽令,所以他只能緊隨而去,可就在他打馬欲行之時,便看到一個鐵甲壯士正沿著街道,從城北方向趕來。
是乾家的嵇先生,張岫決定還是迎上前幾步。
“嵇壯士,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軍情有變?”
“已經開戰了,我可以感覺到,但我暫時無暇分身,我在施放通知同道的訊號,希望他們可以及時趕來。”嵇蕤衝張岫點點頭,坐騎並沒有減緩速度,城門前的人群紛紛走避,讓開一條道,看著嵇蕤策馬橫向奔了過去。
哈,同道,不知都是什麼人,張岫心裡想著,他只認識這些乾家的人,而且還有那位胖胖的甘壯士沒有露面。
城頭哨望的軍士忽然有了嘈雜,而城外似乎也響起了一陣逃難人群的騷亂聲。
“校尉,校尉!”一個老頭在城上對張岫喊道,神情緊張。
是那個牢頭,張岫認了出來,只是此時披著軍衣號坎的模樣顯得有些古怪,但那渾濁的像是含了痰一樣的聲音卻沒有變,看來他最終成為了哨望戍卒。
“怎麼了?”張岫飛身下馬,踩著梯階的冰雪快步向城頭跑去,心中一陣縮緊,難道這個方向也出現了妖魔?
老牢頭指著城外:“那裡有胡人的騎兵,胡人的騎兵!”
第024章釋放
就剩這幾個人了?薛漾看到第二道城門旁稀稀疏疏的人影,個個衣甲殘破,傷痕累累,不過他終究沒有問出這句話,戰事顯然進行的太過慘烈,而他也很欣慰的看到了自己的師兄弟們,儘管神情憔悴,但好歹一個都沒有少,謝天謝地。
薛漾沒忘記和沈勁招呼一聲:“進入城裡的妖怪都已經肅清,沒給他們吃人的機會,當然,主要還是得感謝那幾位墨家劍士的拔刀相助。”薛漾發現沈勁的視線只怒衝衝的看著自己身邊,便急忙解釋:“他們是你軍營裡的犯人,差點喪生於犬魃之口,幸好我及時趕到把他們救了下來。我知道他們是東胡人,但他們更憤恨於妖魔的肆虐,所以請求來這裡……來這裡與我們並肩作戰。面對妖魔的洶洶之勢,我們的助力能多一個便是一個,恰好他們也有能傷及妖魔的本領。”
沈勁尊重薛漾,自然不好責備,淡淡點了點頭:“多謝薛先生。”目光卻一直盯在阿勒閔臉上,阿勒閔懶洋洋的報以笑意。
“放心,有我們看著,他翻不出花樣來。”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敵意,薛漾只能用這句話寬慰,並且把阿勒閔交給沈勁去應對,他則徑自驅騎來到乾衝身邊,詢問詳細。
……
“我會盯著你,如果你膽敢心懷不軌的話,我保證斬下你的首級,這一次絕沒有寬恕。”沈勁的語調冷肅威嚴,看著阿勒閔在眼前動作利落的下了馬。
阿勒閔的目光含著譏誚,卻做了個很瀟灑的姿勢,搭著一旁荔菲紇夕的手,把她扶下了馬,這是鮮卑貴族中對女子的禮儀,只不過此刻阿勒閔的動作,更多表達的卻是對沈勁的輕慢,荔菲紇夕卻覺得臉上有些發燒,自從她飲下了帶著阿勒閔神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