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說起虻山之事時,對地爬子並未多言及,所以顏皓子現在一頭霧水,看向地爬子的眼神驚喜中帶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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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驚非同小可,甘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是這般蹊蹺的再遭舊厄,正方寸大亂之際,身下勁風忽起,腰脅間一痛,也大虧武者本能還在,及時將長刀收了一收,只感覺一團毛絨絨的物事倏然飛退。
甘斐勉強探手,在自己剛才吃痛的地方摸了摸,手指一搭,略有溼黏,應該是出了點血,但也不是什麼重傷,毫無疑問,這是那隻騷狐狸發動的襲擊所致。甘斐更奇怪了,自己這般情形應當是對方有意為之,可既然對方察覺出自己再無罡氣蔽體,只需要運用其自身的妖術法力,豈不是輕輕鬆鬆就將自己收拾了?何至於來這麼一下,還給自己長刀隨手一收給逐開了?
甘斐並不知道,這條裂縫是由兩方結界的交錯而形成,此間力場紊亂,就是不能施展玄術法力。前番慕螢和一眾異靈到此,也一樣得老老實實的徒步透過。白狐找到這裡,正是為了暫時遏制甘斐的罡氣的。他賭對了,現在甘斐就只是一個尋常的武夫,全無降妖伏魔之能。
可問題是,甘斐的罡氣被限制了,白狐自己的法力也施展不了,對此,白狐早有計較,在進入裂縫的瞬時間,他回覆本相,變成了一隻毛色純白,纖瘦長尾的狐狸。
同樣是狹小的壑口,機敏靈巧的狐狸和體格胖大的男子就完全不同了,甘斐側身推擠,行進艱難,白狐卻是進退有裕,來去自如,他本可以從容的就此逃之夭夭,但他有心就在這裡把甘斐剷除,畢竟能限制對方罡氣的情形僅此一次,他可不願錯過,所以他引誘著甘斐深入,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最好機會。
斬魔士和妖靈的對決演變成了一人一獸最原始的搏鬥,想要殺死甘斐,白狐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獸類的撕咬和抓撲能夠傷及對方的要害,剛才對腰脅的攻擊就是第一次嘗試,利爪抓破了甘斐的面板,卻在長刀刀鋒的逼迫下不得不倉促身退,白狐在尋找第二次機會。
大家的機會都是對等的,倘若自己一個不小心,被甘斐一刀砍中,也一樣是抵受不住的,白狐知道自己必須足夠謹慎和警覺。
天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甘斐腦中迅速的盤算著,在經受了襲擊之後他已經冷靜下來,看來玄力罡氣的影響都是一般,也真虧這色狐狸尋到這般一個所在,不得不承認,這色狐狸的辦法還真是管用,在大家都沒了法力的情形下,被這狹小壑口弄得束手束腳的自己連刀術也無法運使,從地利的角度來說,自己是完全處在了下風。而剛才那一團毛絨絨的物事,不消說,必然是色狐狸用了本相來襲擊。狐狸就是狐狸,再狡猾,可終究不是猛獸,爺的反擊不就奏效了嗎?
甘斐畢竟除魔經驗豐富,這麼短短的工夫,已經把前後原由推算的八九不離十,現在情況很明顯了,是在黑暗中繼續等待對方下一次的攻擊?還是火速脫離這塊險地?甘斐幾乎沒有猶豫就做下了決定,他可不會做那種乾耗著不走等死的愚行。
不過他脫離險地的方向卻選擇在了前方,儘管不知道前路還有多遙遠,但那白狐也在自己前方,襲擊必然來自於這個方向,向前進不是逃跑,更是對對方的逼迫。換言之,也是一種變相的進擊,爺可沒打算今天饒了你,況且執刀的右手也伸在前端,在對方發起襲擊時,只有前端才能做出最快反應,當下心一橫,加快步伐,向前擠去。
這裡沒有光線,又有力場干擾,白狐纖毫必察的慧目派不上用場,總算他可以像所有獸類一樣運用自己的嗅覺,這方面是他的一個優勢,甘斐的動作沒有瞞過他,加速的前進也把他給逼到了不得不再次出擊的境地。
剛才攻擊腰脅看來有些失策,只想到避開對方刀鋒遮擋的頭部要害,卻沒想到長刀對腰脅部位的回防也很迅速,但如果我以靜制動,蜷於地面,待他靠近時忽的一口咬住他足踝,等他倒地後在撲噬其下陰,卻看他如何抵擋。
可甘斐大踏步而來的動靜使白狐放棄了這個念頭,對方腳步沉穩,每行一步,都有個側足翻踢的動作,想要悄無聲息的咬他足踝再所難能,白狐暗自稱讚,好個斬魔士,竟是想到了我頭裡,防範的全無破綻。
可若再不攻擊,那就只能給甘斐逼得不住後退,並且直到對方穿過這條裂縫,自己都將一直被動的全無還手之力。
或許,最合適自己突襲的部位,是在對方的身後?
白狐心中一喜,這是個好主意,憑藉著輕巧靈便的身形,沿著石壁快速攀行,從斬魔士的頭上越過,落在他的身後,那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