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你這話若讓家主聽到了,非要狠狠處罰你不可。”
“哼!”
蔡進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有什麼,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想,蔡家號稱荊州第一世家,難道每個人都像蔡中那樣愚蠢無智嗎?”
人以群分,這幾名蔡家弟都看不慣蔡中平時的囂張跋扈,蔡進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
這時,一名蔡家弟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對蔡進道:“哥,你不是和劉璟約好了一年半後再次比武嗎?應該就是最近吧!”
蔡進默默點頭,他當然不會忘記,他和劉璟約的比武時間是十月初一,其實已經過了,這一年多發生了多的事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約定還有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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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匆匆走進蔡府後宅,他剛才去了一趟蔡裡,向叔父稟報蔡中受傷的情況。
在回來的途中,他卻得到一個訊息,他的族弟蔡和瞞著他擅自跑去向劉表哭訴了,令他十分惱火,他要好好教訓這個蠢蛋!
剛走進院,蔡中的幾名妻妾立刻圍上來向他哭訴,蔡瑁心煩意亂,只得忍住煩惱安撫她們幾句,這才來到病房前,迎面見到他的長蔡逸,蔡瑁立刻問道:“你五叔的情況怎麼樣?”
“回稟父親,剛才張醫正來看過了,他說命勉強可以保住,但傷勢重,恐怕五叔以後站不起來了。”
“有這麼嚴重嗎?”蔡瑁眉頭一皺,不過是腿打斷了而已。
蔡逸嘆了口氣,“父親,五叔兩腿的骨頭都被打斷成數截,膝蓋骨也被打碎了,傷勢非常嚴重。”
“該死!”
蔡瑁低低罵了一聲,劉璟這分明就是要置蔡中於死地,他又問道:“你六叔在不在?”
六叔就是蔡和,蔡逸連忙道:“他剛回來,在病房裡。”
“叫他來書房見我!”
蔡瑁無心去探望蔡中傷勢,轉身匆匆去了自己書房。
蔡瑁今天的心情確實很煩亂,劉璟的到來引出了一連串的事情,甚至打斷了蔡中的雙腿,這就是給他蔡瑁的下馬威嗎?
讓蔡瑁心煩的還是他二叔的態,從前二叔的態都很明確,甚至在和劉琮的聯姻上,也十分果斷堅決,但今天他的態卻曖昧起來,竟然擔憂劉璟成為荊州之主。
雖然蔡瑁也覺得有這種可能,但不能因為有這種可能就心慈手軟,劉琦甚至更有可能成為荊州之主,難道因為這樣蔡家就和劉琦暗通款曲嗎?
這就是蔡瑁有點對二叔不滿的地方,既然已經把蔡家的前途都押注在劉琮身上,那就要全力以赴,爭取劉琮上位,那麼打擊劉琮的敵人也是蔡家義不容辭的責任,劉璟就是主要敵人之一。
蔡瑁第一次和二叔蔡訓有了分歧,而這一次,他不想再聽從二叔的勸告。
這時,門外傳來蔡和的聲音,“家主,小弟來了!”
“進來!”
蔡瑁的思緒拉了回來,想到蔡和擅自跑去向劉表哭訴,他心中又是一陣惱火。
蔡家大多武兼修,以從為主,蔡和和族兄蔡中是少數的兩個單純武將,他們二人被稱為襄陽二虎,這其實是他們年輕時的綽號,年輕時兇狠殘暴,欺壓良善,襄陽人人恨之入骨。
不過隨著年紀漸長,擔任了重要軍職,在欺壓良善方面也收斂了很多,至少不會公開作惡,蔡和的武藝和蔡中差不多,但他不像蔡中那樣魯莽愚蠢,行事比較收斂,他曾任安陸郡都尉,現為王威的裨將,深得蔡瑁的器重。
蔡和走進房間躬身施禮,“小弟參見兄長!”
蔡瑁冷冷問道:“聽說你去找劉表告狀了?”
蔡和聽出兄長的語氣冷淡,他心中有點忐忑,低聲道:“小弟實在氣憤不過,想讓州牧親眼來看一看五哥的慘狀。。”
“胡鬧!”
不等他說完,蔡瑁重重一拍桌怒道:“你為何不向我稟報,擅自去找州牧?”
蔡和嚇得心中怦地一跳,他又是慚愧,又是膽怯,深深低下了頭,小聲解釋道:“小弟本來是想找大哥商量,但大哥去了蔡裡,而且族人都憤怒異常,一致要求請州牧來評理,小弟礙不過大家的請求,便去找州牧了。”
蔡和的解釋讓蔡瑁怒氣稍平,如果是眾情難卻,那還可以理解,他就怕蔡和也變得像蔡中一樣愚蠢。
“那州牧肯過來看嗎?”
蔡和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州牧說他身體不適,改天再過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