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放了進去,又將鎖釦上。
徐隃愕然,他繼續搖著桂氏的手臂,“娘,您不去告訴祖母麼?這樣那個九小姐就嫁不進來了!”
白家六小姐可還沒嫁人呢。
既然有了她的把柄,那就讓她嫁進來好了,桂氏小聲的哄著徐隃,“親事已經定下了,現在退親,誠然讓白家聲譽受損,可咱們也撈不到好處,畢竟你還得說親不是?”
說著又厲色道,“你可別想著那個白家六小姐,雖然還沒有下聘,可白家跟榮國公府早就傳出風聲要定親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見徐隃不服氣,還半嚇唬的囑咐他,“這事兒我知道就行,千萬別說出去,若是讓別人知道一個字,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雖然知道母親不過是嚇唬自己,但徐隃還是撅著嘴離開了正房。
桂氏卻思量著這封信理應去的地方。
吉祥衚衕裡,只有榮國公府路家,姜家跟徐家有往來。
姜家自不必說,其女兒與白家大少爺定了親,可家裡卻沒有適齡的兒子。
姚家是皇后孃家,對於白家這種新貴只有敬而遠之的份,何況姚家書香門弟,家規甚嚴,兩個小兒子都在國子監讀書,那個九丫頭也不可能攀的上。
再來就是榮國公路家!
榮國公夫人曾在護國寺帶著世子去拜訪白老夫人,這事兒她是知道的,會不會在那個時候,兩個人就暗中有了私情?
一定是這樣!
這人是婆婆親定下的,侯爺點頭的,老二自個兒也願意,就算日後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何況有了這個把柄,怎能不讓她乖乖聽話?待給老三娶了親,就把老大和老二打發了,只要有個兒媳婦鬧著要分家,侯爺再不願意又能怎樣!
徐隃出了正房的門,心裡卻是極不甘心的,正好看到一個小廝滿頭大汗的進了院子,便上去問道,“二哥可回來了?”
那小廝見了徐隃不由大喜,上前回稟道,“二少爺回來了,正找您呢!”
見徐隃渾不在意的慢慢往前院走去,那小廝這才呼了口氣,眼中透過幾絲不屑。論本事沒有,什麼事兒都得二少爺給擦屁股,就算日後承了爵位,也是混吃等死的主兒!
還好自己不是跟著三少爺的,那小廝暗自慶幸。
進了書房,徐隃就一屁股坐到了太師椅上,對眼前的二哥,雖然還算親近,卻實在算不上尊重。
在他的眼裡。這府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徐隃的,待他承了爵,這些人都要搬出府去。
徐陵靠在花梨木的書桌上,皺著眉頭看他,難得的沒有一點笑意。
有丫鬟上了茶水,徐隃一邊喝茶,一邊等著徐陵開口。
不過就比他大上幾個月,擺什麼當哥哥的譜!
徐陵只覺得極不舒服,祖母一向交待他,要好好照顧這個弟弟。於是他便不遺餘力的幫這個少了幾分腦子的弟弟。
哪怕對桂氏再陽奉陰違,對這個弟弟他卻是真心的。
只是今日,怎麼他就像吃了蛤蟆一樣。渾身不自在?
半晌,徐陵慢慢轉過身去,喃喃的道,“梅四那兒我已經幫你擺平了,不過你要小心。不是所有人像梅四這般好說話!”
想起那個梅四他就厭煩,不過是個武將,還一副老夫子的口氣!徐隃將茶碗放到桌上,連哥哥都懶得叫,“我知道了,若是無事。我就走了,回來還沒給祖母請安!”
徐陵不自在的點點頭,不再多言。
徐隃卻是沒有發現徐陵的異樣。他本就不是那細心的人,只是走到門口,卻是又回了頭,“那個白家九小姐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你可得小心了!”從心裡來說。他真想把這事兒告訴徐陵,只要徐陵說不願意娶。那白家九小姐還能哭著喊著要嫁過來不成?
徐陵轉過身來,不解的看向徐隃,卻聽到小廝在外頭回稟,“段家四公子來找二少爺!”
“快請!”徐陵整衣肅容,不再繼續追問。
徐隃冷哼一聲,出了書房。
隨著一隻沾滿了塵土的雲紋快靴踏進書房,徐陵的心猛的一緊,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堆了笑臉湊上前去,“今兒還跟梅四那小子提起你,沒想到這麼快你就到了!”
段之祺面色平靜,黝黑的面板,和徐陵相比,就是個粗野莽夫,只是那眸子卻閃閃發亮。
他緩緩的走進書房,平靜的看著徐陵,卻不開口。
半晌,徐陵撐不住了,斂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