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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幾個守在外面的小嘍囉在外面探頭探腦,這樣仙女兒般的人物在呂梁山裡可見不到,稀罕的是,還是從草原來的韃靼人,那些韃靼漢子雖然看上去兇惡了些,但為首的這位韃靼少女卻是美的好像從畫裡走出來似的,就好像後世的親善大使,不是相貌軒昂,便是容貌端莊俏麗,自然讓寨子裡的人對韃靼人好感倍增,連攔住問一聲的聲音都沒有。

說趙石遲鈍也好,說他冷漠也罷,他對於女人的外貌確實做到了一種幾乎是無視的地步,眼睛只是在少女的臉上瞄了一下,便已經移了開去,他到也並不倨傲,而是微微起身,行了一個草原上常見的半身禮,少女眸光一亮,也是微微欠身,直起身子的時候,眸中卻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到不是趙石惹人發笑,而是李銅頭也站起身來,抱了抱拳,然後好像又想起什麼,扎手紮腳的行了個草原禮。

少女的眼睛立即成了月牙狀,露出雪白的貝齒,用生澀的漢語道:“如果有人來到我的氈帳做客,我只會用美酒來招呼他,用歌聲來博得他的歡笑,寨主好像有些客氣了,這在我們草原上可是很丟臉的呢。難道漢人宴請賓客,主人還要站起來迎接客人嗎?”

李銅頭的腦袋都好像紅了起來,心裡暗罵,他娘地,草原上的傢伙們還在吃生肉,喝冷水,臭規矩到是不少,說話也是這般沒數。儘讓人下不來臺,但他哪裡知道,草原人本性醇厚爽朗,有什麼說什麼卻是天性使然,卻不是故意找他錯處的。

趙石到是懂一些草原禮節的,但經過千餘年的演化以及受到漢人的影響,一些規矩已經變了很多,到了大商業時代。蒙古人的規矩和漢人其實也差不多了,這些古禮還是從一些牧區的牧民口中聽說地傳聞,並不曾親眼見到。

不過少女那種時時刻刻都形諸在外的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喜,這好像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也許是因為身份,也許是因為相貌。也許根本在於他們是草原人,趙石見過很多少數民族的人,他們總是對族群以外的人保持著一種淡淡的疏離和警覺,以此來維持他們身為少數民族的自尊和驕傲。你可以將這理解成一種敵意或是……倨傲,但實際上,戳破這層外殼,剩下地只是恐懼而已,就像是改革開放以後,國人在面對那些出現在街頭巷尾的洋鬼子時的心態差不多。

不過這個草原少女嘛,看起來到是因為前者的原因居多了,額渾?應該是漢人口中的公主差不多吧?

“請坐。請坐,天王嶺上別地不說,這酒卻是不錯的,河東這地界,窮山惡水的,沒什麼好東西,但就這杏花村的汾釀卻是一絕,好像有個姓杜地老兒還贊過的。咱們山上的酒師傅就是正宗的杏花村人士。雖說那位酒師傅總是說山上的泉水差了些味道,但山上的兄弟們喝起來都得叫上一聲好的。兩位嚐嚐……”李銅頭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一邊說著,一邊命人加了一副碗筷,到也沒有尋常人聽到女子要喝酒時地多餘做派。

琴其海到也老實不客氣,徑自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眸光流轉,先在趙石臉上瞄了瞄,接著小巧的鼻頭嗅了嗅,鮮紅的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唇,那種垂涎欲滴的小模樣看上去實在有些惹人發笑。

但桌上的兩個男人卻都沒了笑意,趙石只是低著頭盯著酒碗,任進來的小嘍囉將酒碗小心斟滿,李銅頭在面前兩個人臉上轉了一圈,也收起了笑容,因為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眼前這兩個人雖然一個看上去是嬌弱的不能再嬌弱的女兒家,一個是嘴上沒毛地少年,但這兩人卻都好像沒將他這個山寨看在眼裡。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難受,他二十六歲入山,憑著一身真本事以及還算不錯地算計和心胸,才創下了這番基業,如今他已經四十歲了,但一向以來,對於能將天王嶺這個地方經營的如此興旺而自傲地,呂梁山裡的同道便是背後說起,也得伸出大拇哥來,贊上一聲好漢子的,但就像這少年方才所說的,恐怕他自己在這兩人眼裡,不過是個山匪頭子吧?

這就像是自己穿上了最鮮亮的衣服,帶上自己最珍貴的珠寶,領著看上去最機靈的小廝出門兒,但碰到的人卻是個家財千萬的貴人,怎不叫人鬱悶。

其實這三個人坐在一起,也顯得分外的怪異,一個是韃靼王族的額渾,一個則是呂梁山中的盜匪頭子,另一個更是大秦的將軍,恐怕此時遍天下的去找,也不可能找到這麼一個組合了。

“熱情好客的主人啊,您家裡的美酒比草原上最芬芳的花朵還要令人沉醉,感謝您在飲酒的時候沒有忘記我這遠方來的客人,請您飲了這碗酒,我們的情誼將如同聖山上的冰雪般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