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禮,點心,燃香都已備好。
和當年祭奠祖宗不一樣的是,再沒有誰敢和國公爺並列,別說是站在他前面了。
趙石四下打量了一番,便舉步上前,來到宗祠正屋門前,拿起貢品桌上的燃香,點著了,拜了拜,便插入香爐之中。
簡單而又幹脆,但他身後的族人們面面相覷,連準備好了照規矩喊上兩嗓子的族人,也都愣在了那裡。
宗祠之前,祭祀祖宗,也是有著約定俗成的規矩的,像這樣如同遊玩寺廟,趁機上一炷香般的事情,在宗祠之地,實屬大不敬……
不過,有人立即喊了一聲,“還不跪拜祖宗。”
一聲下來,趙石身後又跪倒了一地,場面有些滑稽,像是在跪拜趙石一般。
趙石嘴角微翹,負手轉身,渾厚的聲音響起,“都起來吧,今日祭奠祖宗,不可沒有祭禮……”
族人陸續起身,卻都茫然四顧,祭禮不都擺在了供桌上了嗎,怎麼還要祭禮?
“趙小虎。”
聲音不大,聽在有些人耳朵裡卻好像炸雷一般,本來已經躲到了人群中的趙小虎一個激靈,臉色一下就蒼白了下來,站在他前面的父親卻是一臉的驚喜,回身拉了他一下,看到他的模樣,還以為是歡喜的,心裡還在想,這孩子福分不小,跟著國公回來,定是讓國公覺著不錯,要在祖宗面前拉扯一把。
直到被父親拉著,來到人群之前,這孩子雙腿一軟,當即就跪倒在了地上。
趙石斜了一眼,“聽說這孩子教養的不錯,父祖也過來讓我見一見吧。”
那爺倆個真是不知道前因後果,滿臉帶笑的就湊了過來,作為趙家這邊跟趙石一支血緣最近的人,這一家確實在如今的族中有著不同一般的地位。
一個位在族老,可以商量族中大事,一個管著族中大片公產,可以說,這一家在族中很有些威望和權力,哪裡會想到突然之間禍事臨頭?
“小虎能得國公青眼,實在是他前生修來的福分……”
趙石臉上笑意卻漸漸淡了下來,“這孩子你們教養的好,而且身邊的隨從也機靈,都叫進來讓我看看。”
爺倆更是大喜,趙小虎的那些隨從,有幾個本就是趙家子弟,有幾個則是外姓之人,又是一番折騰,才將人都聚齊了。
這個時候,有那機靈的族人已經覺著不對,不過多數還都羨慕非常,覺著這一家的運氣到了。
等人都齊了,趙石才從腰間摘下佩刀,“孩子既然不錯,又叫小虎,據傳還要繼承於我,這把刀就給你用了。”
這個時候,心裡拔涼的趙小虎都有些驚疑不定了,一個嬌寵慣了的少年人,實在沒法想那麼多。
父祖兩人已經高興的什麼似的,也不管是在宗祠之中,這樣的事情有多詭異,拉著趙小虎就給趙石行禮,讓他接過了趙石的佩刀。
不過之後的事情,卻足以讓這裡所有趙氏族人銘記終生了。
趙石接著便問了一句,“這孩子也不大,應不到好女色的年紀,說說吧,你這些隨從都在,是誰挑唆了你,去調戲人家女兒?指出來給大家瞧瞧,若是你自己的主意,那也好辦的很,我這把刀鋒利的很,自己抹了脖子便是。”
短短一句話,就像寒風吹過所有人的心頭,一下就讓笑容在人們臉上消失,讓也那父祖兩個好像被凍住了一樣,僵在了那裡。
趙小虎一個激靈,臉色頓時煞白,不由自主的手一鬆,剛到手的禮物就掉了地上,發出噹啷一聲大響。
他那些隨從也都嚇的面無人色,十幾個人,腿一軟就跪倒了七八個,剩下的還有些茫然,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張望了一下,接著便隨之跪了下去。
要說,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已是有失趙石身份,但今日周圍盡都是趙氏族人,他也不能假手於人。
若是按照當年的性子,拔刀便將人宰了了事,不過到得如今,他的計較自然不同,處置事情自己雖然也覺著囉嗦一些,但震懾人心的效果應該更佳才對。
一腳將佩刀重又踢到趙小虎面前,聲音中的寒意再也不加掩飾,“怎麼,真個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成?”
“國公啊……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這孩子向來老實……您……您就饒了他這一遭吧。”
趙石冷笑一聲,如同刀子般的目光掃過院內族人,“今天第一件祭祖之禮,當由此子奉上,若有人願意代之,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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