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像是朝中文臣,存了這樣心思的,我勸他趕快戰死的好,不然死了還要累及家人,何苦來由?”
到這裡,趙石站起身來,扶著桌案,“之前在金州時我就跟你們一個個都說過,此戰關乎社稷安危,不容有失,看你們的樣子卻沒往耳朵裡去的,我現在再跟你們說一遍,這個關頭,誰能打仗,我就讓他領兵,給他立功的機會,誰若耽擱軍情,觸犯軍規,那誰也救不得他,你們聽明白了嗎?”
“末將等明白。”遲殿虎等人都是心中凜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再愚鈍的人也明白了,這些禁軍到了金州,本就沒存什麼抗拒之心,只不過是因為軍中派別由來已久,覺得大帥處置不公,這才有些不滿,但聽了這番話後,也都如醍醐灌頂,一下便清醒了過來,是啊,當今如此情勢,還分什麼禁軍鎮軍的,打贏了,大家都有好處,打不贏,人頭落地的恐怕不止一個,再鬧什麼這個那個的,於人於己,都沒半點好處。
不一時,“報,程奇持械頑抗,傷我一人,現已伏誅。”
遲殿虎等人心裡都是一個激靈,事情有些鬧大了,誰給程奇這麼大的膽子,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傷人,幾個人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禁軍的臉面都讓此人給丟光了不說,這要是上報朝廷,王大人那裡也不好受。
趙石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揮了揮手,“人即已殺了,其他不問,人頭速速傳視諸軍。”
遲殿虎等人心下稍安,看來這位大帥也是不想再追究什麼,這麼一來,之前所說到也能信上幾分,幾個人暗自揣摩,心中盡皆凜然,更不欲再生什麼事端了。
十幾顆人頭落地,大營之中立即肅然,大戰之前,行雷霆手段,本來弊病頗多,但領兵之人多數都是趙石舊部,斬的又非是自己的腦袋,營中士氣到未受多大影響,接下來兩日,趙石只命人窺探關上,緊閉營門,並未派一兵一卒前去關下,大有等定軍,天蕩兩處戰報傳來再做決定的意思……
天蕩山,亂匪大營,此處乃當年三國古址所在,當時魏國,蜀國都在此處囤積糧草,連番大戰,離營十數里的山腳下,還有記載黃忠斬夏侯淵故事的石碑以及下馬時的踏腳石,那位名聞遐邇的趙子龍也曾在這裡立馬橫槍,縱橫開闔,殺的魏國大軍血染漢水,由此可見天蕩山大營的重要了。
大營東接漢水,南控巴蜀,不論入蜀,還是進入關中,進可攻退可守,實乃兵家必爭之所在。
這裡本來也駐有一營蜀軍,但後蜀偏安日久,軍卒懈怠,到秦人攻打陽平關時,營中只剩下了十餘老卒,營房不修,刀槍弓箭皆是鏽跡斑斑,實是和廢棄差不太遠的。
秦軍攻佔漢中,此處雖說重要,但秦軍兵力捉襟見肘之下,也無暇重修此處,也沒駐紮什麼兵卒,卻是等到亂匪佔據陽平關,卻是派了萬多人在此,重新修建營寨溝壕,整理營房,使得此處煥然一新。
張嗣忠帶兵來到這裡的時候,營內亂匪早已得知了訊息,營門緊閉,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五千秦軍在離亂匪大營約有一里的低處暫時紮下營盤,張嗣忠帶著幾個領兵校尉大模大樣來到亂匪大營百多米處仔細觀看亂匪營寨。
看來看去,幾個人都是讚歎,此處果然險要,營中亂匪也不在少數,恐怕比秦軍兵力還要多上許多,大營扎的也是恰到好處,此處後臨絕壁,引山泉為壕,雖處山間,卻無缺水之憂,想要四面環攻更不可能。
張嗣忠嘿嘿笑道:“怪不得當年老黃忠要將夏侯淵引到山腳,這才趁其不備,一刀殺了他,這裡果然是個打仗的好地方。”
旁邊也有人附和,“要是咱們秦軍,弄個幾百人守在這裡,別說五千人,便是一萬人來了,照樣殺的他找不到北。”
張嗣忠一聽就知道,這是在西北那邊守過邊寨的,大笑道:“好,打下這裡,就讓你小子守在這裡。”
旁人都笑,那個領兵校尉卻是一橫脖子,“老子才不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老子兩字出口,張嗣忠一瞪眼,那領兵校尉立即陪笑,“將軍,咱們來這裡是攻城拔寨的,不是守城的,您說是不是?”
張嗣忠脾氣不好,這在軍中可是有名的,不過一旦說起張將軍來,卻都得翹起大拇指,贊上一聲,好漢子,打起仗來就更沒人有什麼不服的念頭了,張瘋子的勇猛無畏,和他的脾氣是一樣的有名。
這時張嗣忠道:“好,攻寨子的時候,就你來打頭陣。”
那校尉立時大喜,旁邊幾個人卻是大悔,早知道這樣,方才也多稱幾聲老子好了,卻讓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