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老爺才知道了。
觀此戰局,完顏和尚心裡惆悵,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大金強軍竟然已經沒落至此,連對陣漢人軍伍,也只能坐而觀之,不敢上前溺戰,那裡還有祖宗半點威風?
當然,最讓人擔心的還是糧草,這個就不用細說了,大金國庫空虛,太原大同兩處又是四戰之地,糧草一旦可如何是好?
越是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
“完顏和尚沒死,完顏和尚沒死,老哥,你說,這王八蛋怎麼就能沒死呢?”
蔫狼挪了挪身子,想離這個自從聽到完顏和尚沒死的訊息,就變得和娘們一樣嘮叨的傢伙遠些,心裡卻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這裡也糾結著呢,這訊息是咱們傳出去的,現在看來,明顯是中了人家的計了。
這等大事上出了錯,誰不糾結?回去會不會掉腦袋還在兩說之間,就說眾人被困在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怎麼出太原城都沒個計較,又哪裡談得上其他?
而城外大軍已想到大帥那好像刀子一樣的眼睛,蔫狼心裡就哆嗦,他孃的,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前次有些偷懶也就算了,這一次出來,自己可沒半分得過且過的心思,怎麼到了了來,犯下的事情比上次還大?這要是因為他們傳出的探報有誤,而至大軍兵敗於太原,蔫狼壓根就不敢想,回去之後,等著他們的是什麼?
抽筋扒皮,還是抄家滅族?蔫狼耷拉下腦袋,很能上去踹死身旁這個罪魁禍首。
“孃的,這些兔崽子怎麼還不回來?”黑小子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嘟囔著,焦躁的好像困在籠子裡的猛獸一般。
蔫狼嚇了一跳,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劉啟升,“你給我老實待會兒,成不成?”
黑小子反瞪,不過接著就好像洩了氣的皮球,悶聲蹲了下來,四周或坐或臥的一群年輕人,也不再是那麼多嘴多舌了,都成了悶頭葫蘆,廢園中一片安靜。
蔫狼緊了緊身上的破袍子,不由嘀咕了一句,“這天兒是越來越冷了,不成,咱們還是得想辦法出去”
黑小子到不覺著冷,皺著濃濃的眉毛,好像根本沒聽到蔫狼說什麼,又開始千篇一律的嘟囔開了,不過半晌過後,眼睛一瞪,用肩膀碰了碰蔫狼,咬著牙道:“老哥,要不咱們今晚進到對面,宰了那狗孃養的,怎麼樣?”
立時便將蔫狼唬了一跳,趕緊開口勸這個已經有些瘋魔了的小子,“不成不成,咱們這點人,一旦lu了行跡,別說近人家的身了,跑都跑不出來,咱們死就死了,要是能對大帥那邊有所助力也就罷了,就怕咱們死在這裡,卻於事無補,豈非白死了不是?你靜下心來想想,老哥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那你說怎麼辦?哼,出去要被大帥砍腦袋,耗下去,有個屁用?再者說了,咱們這輩子咱們還不出太原城了?”
“沉住氣,咱們出是要出去的,但總得立些功勞才好,完顏和尚身邊守衛森嚴,咱們靠近不得,但旁人呢?旁人不成,但太原糧倉呢?不行的話,咱們乾脆冒充丁壯,也能混入軍中去,再相機行事,豈不比行刺完顏和尚來的好些?”
“探起來太難了,沒個準信兒,不能動手。”
一本正經起來的黑小子,有一種難言的銳利感覺,就像一把隨時準備揮出去的刀,桀驁而又yin沉,蔫狼沒怎麼吃驚,因為這些年輕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這種氣息存在,經過大風大浪的他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殺氣。
“這是個慢功夫,咱們不能急,一急就要出錯,老哥我榮華富貴還沒享過幾天呢,可不想交代在這裡,你們更年輕,以後日子更長,別動不動就想拼命。”
黑小子終於勉強笑了笑,笑容中多了幾許誠懇的味道,“都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哥見多識廣,咱們就聽老哥的,等等再說。”
蔫狼笑了笑,心裡知道,這個黑小子一直沒怎麼瞧得起他這個上官兼前輩,現在遇到個大坎,有些沉不住氣,卻也終於低下了那顆驕傲不馴的腦袋
“大帥領兵就在外面,這一仗總是要打的,等到打起來,其實就是咱們的機會,別瞧咱們人少,用對了地方,終究能讓金狗吃不了兜著走瞧,咱們一直沒聽到攻城的動靜,這就清楚了,大帥英明神武,已經看穿了金狗的計謀,一定不會讓金狗得逞了去,只要咱們打起精神來,給金狗來上一下狠的,待到回到大帥面前,咱們那人我最清楚,賞罰分明是不假,但也顧念情分,老哥我跟了大帥十多年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又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只要有功勞在身,斷不會掉了腦袋,你說是不是?”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