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翹起,這樣一個人,也只有橫刀立馬在屍山血海的戰陣之上,好像才相稱一些。
“哦,大帥又有家書到了。”
“老夫人問大帥是不是年前能回去,還有就是……要娶親,總得定個黃道吉日,準備一些時候,所以才問大帥歸期,還有,少夫人也問候大帥平安,還親手為大帥縫了荷包……”
完,朝身後一人努了努嘴,立有一人上前送上了一個錦盒,趙石接過來,端詳了一下,盒子不大,卻很精緻,隨手打從裡面掐出一件物什,左右端詳了一下,嘴角抽*動。
只見那東西似方似圓,陣腳亂七八糟,還繡了些什麼東西,不過只要是智商低於一百六的,估計你是別想瞅出這繡的到底是個什麼,小丫頭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要說范家也算是鞏義縣的大戶人家,怎麼教的女兒還真是讓人好奇。
將東西扔到盒子裡,啪的一聲蓋上,有些好笑,心中卻也突然升起一股暖流,離家已久,歸期將至,卻也真令人思緒凌亂,不好收拾。
驚鴻一瞥,那物什到底還是落入眾人眼中,幾個離的近的親兵已是面露笑意,少年夫妻,閨閣趣事,令人捧腹。
南十八咳嗽了一聲,“陳惜身說,大軍犒賞,可能還得等上一兩個月才能定下來……”
到這兒,面容肅穆了下來,揮手讓伺候的人都離遠些,這才繼續道:“陳惜身已去拜訪過楊相,成於不成,卻無十足把握。”
將錦盒放在石凳上,趙石愜意的坐了下來,語氣輕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事不必強求,回信上跟他說明白,不要再去走動了。”
“大帥所言極是。”南十八點了點頭,走近前來,也一屁股坐下,這才笑道:“前些日,南蠻使者陸續到來,大帥盡殲十萬蠻族兵馬,南蠻上下無不震恐,今遣使北來,獻上許多金銀珍玩,看來多數是有降順之意了,南蠻禍患,不平而平,大帥此戰,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若朝廷能善用之,則南蠻之亂,不復現矣,實乃國家之幸事。”
“咱們漢人打生打死,胡人蠻人便來撿便宜,只有殺的他們怕了,再跟他們講一講仁義道德,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一味安撫,到讓他們覺得咱們軟弱可欺。”想起後世聽到的,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寡民四等漢之類的話,趙石的語氣中滿含譏誚。
“示之以兵威,曉之以利害,此正國之大道,大帥所言正切中要害,十八佩服。”想到趙石在大戰之後,不顧士卒疲憊,力主張鋒聚率兵追擊蠻族潰敵,殺的蠻族人馬幾乎全軍覆沒,匹馬無還,再想到現在蠻人不但未曾起兵報復,還急急派來了使者,以表恭順臣服之意,南十八這幾句說的到是真心實意。
趙石想了想,卻還是沒忍住,張嘴便道:“你去與李大人商量一下,趁大軍未走,威懾還在,督促蠻族設立土司,命那些蠻王都到成都來,以後常駐於此,不許其離不可許蠻族自行治理地方,最好是上書朝廷,派遣官吏轄之。
再有,不來成都的蠻王,讓蠻人派兵共討之,滅其族眾,分其財貨,有功之人,可以獎勵其官職,這般下來……那個叫什麼來著?”
“哦,應該是分而化之吧?”南十八有些愣神,不明白這位跟蠻族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要用出如此毒辣的手段。
蠻王都在成都?那就是讓蠻族群龍無首了,又挑撥其相互攻伐,幾仗打下來,也不用大秦出兵,估計蠻族自己人之間便已有了仇恨,以後定然紛爭不斷,而有大秦在後面撐腰的部族,也必然勝多敗少,不出十年,估計蠻族裡面敢反抗的也就沒幾個了,最後還沒有自己治理地方的權力,過上幾代,還有蠻族嗎?都成了大秦百姓,還有個屁的蠻族……
他心思機敏,雖是覺著這位將事情弄的太過簡單了些,但主意卻是毒辣的很呢,也不知蠻族怎麼得罪了他,竟是讓他怨念如此之深。
抬頭仔細的瞧了瞧趙石的神色,這才故作輕鬆的又道了一句,“大帥不是想上平蠻策吧?”
趙石自失的一笑,“先生也說南蠻向為蜀中之大患,不過在我看來,蠻人之所以能如此逍遙,還在蜀中地勢,便如北方胡人,依據的也不過是塞北苦寒,不利漢家軍伍征戰罷了,蠻族趁蜀中亂起而北來,奸yin擄掠,無所不為,實為可恨。
再者,還是那句話,我漢人自家爭鬥,卻引來這些豺狗咬上一口,想起來又怎能甘心?不敲掉他的瓜子牙齒,再給他套上繩索,還真以為以後可以予取予求了?
此事非是咱們份內之事,但只要於國有利,不妨一做,再說做不做還要看李大人有沒有這個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