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旁邊兩個丫鬟伺候著,都已經凍的臉色發白。
趙石。範柔兒進來,這位眼珠都不帶動一下的。
趙石皺了皺眉頭,“怎麼就這麼幾個人伺候?”
範柔兒有些委屈,低聲道:“小姑說想要個清淨,不用人伺候。這幾個還是勸了又勸才留下來的。”
趙石翻了翻眼睛,“行了,讓人都出去,你也回去,午飯讓人準備一下,午飯過後,叫南先生他們到書房。”
等範柔兒帶著人都出去,這才緩步來到趙翠兒身邊。
就算這麼一番動靜,趙翠兒也還無知無覺。趙石心裡抽了抽,他孃的,肯定是心理出問題了,這個妹子自小就跟著他,又是偶爾見了。還能想起那個在鞏義縣時,拖著鼻涕,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小丫頭。
而隨著年紀漸長,這丫頭也漸漸長成了典型的秦川女子。性子爽利大方,潑辣中又帶著和善。加之他這個哥哥漸漸位尊權重,生活優渥之下,更是讓她有了幾分誰也不懼的氣質。
但現在呢,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影子,哀怨悲切一如那些深閨怨婦。
趙石抬手輕輕搭上她的肩頭,趙翠兒身子打了個激靈,終於算是有了點反應,眼珠兒動了動,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回過頭。
目光在趙石臉上掃過,好像不認識般盯了足有半晌,才驀的就是一亮。
“大哥……”
聲音艱澀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堵著嗓子,眼圈瞬間便紅了,淚珠不要命的掉了下來,身子也在顫抖著,一聲大哥,好像所有的悲傷和委屈都找到了宣洩口一般。
見她如此,趙石反而心中一鬆。
“大哥……你真的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將妹子拉到自己懷裡,抱住了,動作有些生硬,但對於他來說,家人是世界上最值得他奉獻全部力量的珍寶,做什麼都是無所謂的。
顯然,在他麾下將士眼中,這個大帥就是天上武曲星下凡,能帶著他們去奪取一個個勝利,而在趙翠兒心中,這個大哥就是無所不能的神,分量迥異於旁人。
這不,果然如李金花所言,他這個大哥都不用怎麼說話,已經讓趙翠兒好像找到依靠般,將這些時日來積壓下來的情緒都宣洩了出來。
趙石哪裡不明白,這個時候大哭大鬧一陣,對她的身體是有天大好處的。
所以任由妹子一頭紮在他的懷裡,撕心裂肺的放聲大哭,一邊哭還一邊重複著,大哥,你怎麼才回來之類的話。
直哭了個天昏地暗,聲音才漸漸微弱了下來,最後只剩下身子一抽一抽的,其他聲音都沒了,趙石低頭一看,卻是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輕輕將趙翠兒抱起來,送回屋子裡,在院子裡停了一會兒,臉色變幻,最後殘留下來的只剩了隱隱的猙獰。
徑自出了院子,吩咐守在院外的丫鬟婆子,“再去挑十個人過來,等二小姐醒了,告訴她,我過來和她一起用晚飯。”
“是,老爺。”……
來到書房,趙君玉早就等在這兒了。
這個時代,父子相對,少有溫情可言,大家信奉的只有一個,嚴父孝子,抱著兒子又蹦又跳的男人是絕對不會被人看做是慈父的象徵的,如果官場中人那麼幹了,一旦被御史臺揪住,說不定還得丟官。
趙石來到這個時代久了,自然而然便已經融入其中,像他這樣前世無牽無掛之人,也不介意做出任何改變,既不糾結於兩個世界規則的不同,也不會找這樣那樣的緣由來求得心理安慰。
對著兒子,臉板的死緊,和抱著女兒時完全像是兩個人,一般來說,叫年少的兒子進書房,除了考校課業之外,就是劈頭蓋臉,雞蛋裡挑骨頭般的一頓訓斥了,這是嚴父的典範形象。
但趙石不成,估摸著現在自家兒子在課業上的功底,要比自己深厚的多,考校個什麼?讓自己丟臉嗎?
所以只有訓話了。
“最近可還是練武?”
“回稟父親,一直練著呢,教習說,過上幾日,便能教授馬上的功夫了。”
趙石微微點頭,兩年不見,這孩子少了許多的稚嫩,說話的條理性也越來越好了,接著便略略問了一句,“課業如何?”
“陳先生說,孩兒足可進試了,但以孩兒的身份,卻不用著急,還要先問過父親大人的意思才行。”
“你自己又做何想?”
“孩兒想著……”小小的少年猶豫了一下,臉現糾結,最後還是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