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士的國王腓特烈二世既然有可能因軍事上的勝利而增加野心,法蘭西的國王路易也自然會因輕鬆地擴張而增加野心。法蘭西軍隊已經集結在佛蘭德斯及各個目標領地的邊境,一旦諾埃伯爵等人自維也納返回,佛蘭德斯等萊茵河西岸、南岸土地即將成為法蘭西領土。到了那時,路易也難保證不會有更大的野心出現。
亨利親王思索一番後,又說道:“陛下,如果普魯士在戰爭中戰勝了奧地利,佔據了波西米亞,以此作為代價同意奧地利得到下巴伐利亞,那麼法蘭西會出兵嗎?”
路易微微一笑,反問道:“親王殿下,貴國的腓特烈國王會允許奧地利得到下巴伐利亞嗎?”
亨利親王駭然無語。
腓特烈二世只可能以波西米亞來脅迫奧地利退出下巴伐利亞,絕不可能任由奧地利增加版圖。而若如此,法蘭西自然是不可能坐視平衡打破。
亨利親王自知這點,不禁也暗暗嘲笑起自己。
普魯士與法蘭西的初次會談並未見效果,而與此同時,波西米亞的戰局也愈演愈烈。雖然還未有大戰爆發,但雙方劍拔弩張,氣氛比前幾個月都要凝重。
7月7日,利奧波德與法蘭西的使者諾埃伯爵、迪昂一同到達了維也納。他們毫不停留,立刻進入了霍夫堡宮面見約瑟夫二世。
約瑟夫二世這幾日已經被波西米亞的戰事攪得焦頭爛額,每隔幾個小時便能接到告急報告,但隨即又會立刻接到轉危為安的報告。
在普魯士方面加緊排程的情況下,前線的局勢也越來越緊張,但是,幸而奧地利方面的將領也是有著豐富經驗和實力的名將,所以往往可在危機發生時立刻破解。
這本是前線將軍應該過問的事,而約瑟夫二世卻因為對軍隊抓得太緊,派出了許多密探擔任軍隊參謀,所以在最近幾日中經歷了無數次大起大落,最終弄得神經衰弱。
他在見利奧波德及法蘭西使者之前剛又經歷了一次大起大落,因而神經已經極度衰弱,在這種情況下,他並未細想便在諾埃伯爵起草的宣告檔案上籤下了字。不過,他畢竟知曉自己的身份,故而在簽完字後又命令利奧波德及法蘭西的使者前往美泉宮,讓真正統治奧地利、波西米亞和匈牙利的瑪麗婭?特蕾莎簽字。
諾埃伯爵和迪昂作為這次行動的執行者,自然明白宣告後面所暗藏的機密。他們只需要一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簽字並不需要瑪麗婭?特蕾莎的簽字,因而在約瑟夫二世提出這一看似正常的建議後,他們開始嘀咕起來。
利奧波德被留在了約瑟夫二世的辦公室中,而諾埃伯爵和迪昂則在皇帝辦公室外的小休息室中等待。
寧靜的氣氛下,諾埃伯爵憂慮地說道:“閣下,瑪麗婭?特蕾莎女王並不是皇帝,她如果看出了這份宣告的實質內容……”
“我明白,這也是我所擔心的。”迪昂也憂慮地說,“瑪麗婭?特蕾莎女王雖然不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但她在過去幾十年中只是缺少皇帝的頭銜,一點也沒有放棄皇帝的大權。”
“如果這份宣告的內容被她看穿的話……”諾埃伯爵輕喘著粗氣,不敢往下繼續說了。
“所以不能讓她看到這份宣告。”迪昂眉頭一皺,輕聲說道,“我打算先離開維也納,快馬返回梅斯。”
若只是外交使者,那原本只需要一個人,路易之所以派出了兩個人,便是害怕節外生枝。在應急預案中,本就有“危急關頭諾埃伯爵投降、迪昂先走”的安排,故而諾埃伯爵毫無意見地點了點頭,說道:“幸好我預先寫了兩份宣告,您將有皇帝簽字的那份拿回去,我將沒有簽字的去交給瑪麗婭?特蕾莎女王。”
昂應聲地同時從諾埃伯爵手中接過了包裝精美的宣告檔案。
沒過一會兒,利奧波德從約瑟夫二世的辦公室中走了出來。就在剛才,他勸服了已經有所動搖的兄長繼續堅持,等待法蘭西的援軍。
此時,迪昂早已經離開霍夫堡宮,不在休息室了。
“閣下,德?博蒙爵士呢?”利奧波德不解地問道。
諾埃伯爵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那份應該是附件的宣告檔案,並說道:“皇帝陛下已經簽字了,他要先一步回去通知國王陛下,這樣法蘭西軍隊才能在第一時間出兵。”
利奧波德不疑有詐,於是也沒有多問。法蘭西軍隊確實會在第一時間出兵,但出兵的物件不是他和約瑟夫二世能想到的。
三個小時後,利奧波德和諾埃伯爵來到了瑪麗婭?特蕾莎所居住的美泉宮。在見到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