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如此。
十里紅妝移動著,一路吹打的喜樂,響徹了整個陰平城。
衣似紅霞人如玉,淡淡鉛華濃濃妝。
此時已是亥時,窗外已是黑透的夜色,而與王宮相鄰的賢平居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大紅色的新房裡處處貼滿喜慶的紅雙喜,喜牆前,大紅雙喜字旁貼著婚喜對聯,上聯:雲漢橋成牛女渡;下聯:春臺簫引鳳凰飛,頭上橫批:天生姻緣,一對龍鳳呈祥燭臺上點著手臂般大的紅燭立於喜牆兩旁,微微火苗升起,照在大紅色的重重紗帳,紅光映輝,一室喜氣盈盈的氣氛。喜床上鋪著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綢緞錦被,錦被上撒滿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前室裡間,處處門邊隔斷處都站了兩名婢女,低眉斂眼地站著,她們是賢平居的婢女,不是曄謦翾隨嫁的僕人。
行了大禮後,曄謦翾被喜娘牽著進了新房,頂著喜帕坐在床沿上,大紅色的嫁衣拖了一地,一坐就是三個時辰,兩隻芊芊玉手將裙襬上的綢緞絞出褶子來。和所有新娘子一樣,她的心跳依舊不能平靜,儘管她那位也許不是自己的良人。
“翾兒,老奴給小姐端杯茶可好?”
“謝謝嬤嬤!”
“喜桂,給小姐倒杯茶。”
是的,王嬤嬤和喜桂才是她隨嫁的僕人。本該她只帶著喜桂這位貼身丫鬟隨嫁,老太君終究放心不下,差了王嬤嬤一同過來,這才安心。
一杯熱茶下腹,其實未能緩解她的飢腸轆轆和體乏疲憊。
“嬤嬤,我何時才能揭下這喜帕?”
“這喜帕必須得小姐未來夫婿來揭,這是規矩。”
“可是,如果他遲遲不來呢?我又該如何?”
難道她要等上一輩子嗎?那是位素未謀面的陌生男子。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前邊的賓客很多,大王和太皇太后都來了,公子只是暫時脫不開身罷了。這良辰美景,又豈有不到之理?”
她沉默了,除了說這些,她又還能說些什麼。
“嬤嬤,跟我說說公子的樣子吧!”
王嬤嬤尚未張口,被喜桂搶了先。
“小姐,公子長得可好了。”
“喜桂,不得無禮。”嬤嬤皺眉輕斥喜桂的口不擇言,“公子自是人中之龍,與小姐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哦,是嗎?”
再好的容貌又如何?非她候之良人。
“看來,娘子對為夫很是好奇!”
門口傳來男子的說話聲,聲音不大不小,不粗不細,很是好聽,幽幽地飄進曄謦翾的耳朵裡,讓她身體震住,背僵直的挺著。
“公子吉祥。”
外間一重一重的婢女委身行禮。幾步之間,玄色禮袍的男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