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娘說,他承諾公仲孜墨,永世不奉詔不回揚子城,此番出現莫不是奉詔而歸?
“勞皇嫂掛心,一切安好。”
“想必譽親王是要往承乾宮去,本宮就不耽擱王爺了。”
這次他們無需擦肩而過,而是左右而行,公仲良譽靜立看著曄謦翾走遠的背影,消瘦羸弱的女子,懷著諸葛孔明的心智走到這一步,令人惋惜。
突然他心中悲涼,自己有何立場同情別人,他們又何嘗不是造物弄人?
“娘娘,娘娘,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
長春宮裡,宓幽正和張昭儀品著茶,賞著園中盛開的牡丹花,長春宮的主事太監從外頭奔進來,喜色忘形。
“何時如此忘形,竟連自己帽子跑歪了都不知道?”宓幽低頭嗅著紫色牡丹的濃郁香氣,目不斜視,語氣裡有幾分怪罪,倒也並不生氣,可見她的心情大好。她的心情自然是好,因為父親早傳了訊息進來,近日必有好訊息。“這牡丹花開得就是美。”
“娘娘說的是,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放眼這宮中也只有娘娘與這國色天香的牡丹花相匹配,又豈是那些山野雜花所能比?”
張昭儀的話果真說在宓幽心坎上,“昭儀今日話雖多,卻說得甚好。”
“福公公,有好訊息來,娘娘不想聽聽。臣妾心急得想知道,臣妾可沒有貴妃娘娘的從容淡定。”
張昭儀大概猜出了訊息所為何,但佯裝出心癢難耐的樣子,無非是要顯出宓幽大方得體,從容淡定。
“瞧你那點出息,福貴,有什麼趕緊說便是了!”
“聽聞皇上下旨廢了皇后之位,降為貴妃”
“混賬”前一句,宓幽還聽得喜上眉梢,後一句,就引來她怒蹬的一腳將福貴踢翻在地,“這算什麼好訊息,她如今犯下這樣滔天大錯卻還能與本宮平起平坐,最可恨的是你這個狗奴才,還敢騙本宮說是好訊息?你是在戲弄本宮嗎?”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縱使給奴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戲弄貴妃娘娘啊!”
福貴嚇得跪在地上狂磕頭,張昭儀只得出來打圓場。
“娘娘息怒,切勿氣壞了身子。我聽著福公公這話尚未說完,娘娘且聽他說完再罰也不遲啊!”宓幽在張昭儀的安撫下果真稍稍收了怒火。
“昭儀娘娘說的對,奴才還有話要說。雖然只是將為貴妃,但如今翾貴妃已經搬出了鳳寰宮,被遣往長璧宮居住。”
“長璧宮?娘娘,長璧宮雖不是冷宮卻與冷宮無異,地處舊時皇宮偏僻的西南角,冬天寒冷,夏天炎熱,是歷代失寵妃嬪居住之地。進了長璧宮的人,從來就沒有再復出的先例。看來這次曄謦翾的好運也算是走到頭了。”
宓幽轉身看向張昭儀,鳳眉冷眼,喜怒難辨,嘴邊帶著詭異陰冷的笑。
“沒有先例?哼,她就最有可能是先例。”
“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待她不一般,就連御前殺人的重罪也能輕饒,不必入冷宮也就罷了,還只是降了頭銜。皇上今日能將她送進長璧宮,明日就能將她接出來。”
“臣妾鼠目寸光,不及娘娘高瞻遠慮,臣妾佩服。”
宓幽今日大好的心情被這訊息攪得壞到了極點,無心應酬張昭儀的阿諛奉承,反而覺得她很是恬噪,鬧得她更是不得安生,故遣了她回宮,自己也好靜下心來想想下一步的計謀。
“福貴,明日傳本宮父親覲見。”
“是,娘娘。”
宓功頤下了朝直接奔長春宮而去,自己寶貝女兒的事兒才是頭等大事兒。
“父親,此事當如何是好啊?”
“娘娘稍安勿躁,此事雖未能讓我們如願,但也絕不是最壞的境地。依臣看來,如今形勢對娘娘極是有利,不論皇上是否真心疏遠她,她短期之內也必不會再得榮寵,她雖然與娘娘同為貴妃,又怎能與娘娘相比?如今離皇后之位最近的只有娘娘一人,娘娘何不趁此機會若娘娘登上這後宮主位,那她就再無可懼。”
“父親的意思”
宓功頤看著心焦如焚的女兒,只說了兩個字,“子嗣。”
如今公仲孜墨膝下無子,若誰能最先誕下皇子那必是玥國太子,若她宓幽貴為貴妃離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遙,若誕下皇子必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父親的話女兒明白,就算不為皇后之位,女兒也想為皇上誕下一兒半女。只是,女兒從嫁進公子府,到現如今貴為貴妃,伺候皇上的時間也不短,可女兒的肚子卻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