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藍相國,心照不宣罷了。”
公仲孜墨聽著,不語,修長的眉眼冷冷地看向窗外無月夜色,漆黑夜色映入眼中,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幽深。
北玥國第三代君王公仲禹,虞陽帝,膝下有三位王子,公仲孜墨,公仲覲,公仲良譽,三子皆是不同夫人所生,公仲孜墨乃仙逝王后曲璦華之子,公仲覲是一品夫人姬夫人之子,公仲良譽是二品夫人卿夫人之子。
北玥國
承乾殿裡一抹玄色身影負手迎窗而立,窗外的月光打在尊貴的錦袍上,卻顯出幾分落寞與蒼涼。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她也走了十幾年,從來不曾忘記,她就好像只銀針,扎進他心裡最深的地方,就這麼念著,痛著。
此生,他註定要辜負她。
“大王夜深了”
內侍臣德錦頷首輕聲,唯唯諾諾的生怕驚了窗前的人。
無疑,窗前那人便是北玥國大王,公仲禹。
良久,公仲禹才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俯身頷首的德錦,沒說話,舉步前行。
“大王可是要上翎月殿”
公仲禹聽這話,腳步頓了頓,才又朝前,腳步邁得更大了些。
“擺駕染華殿。”
德錦愣了一下,忙緊走幾步跟上公仲禹。
“姬夫人差人”
公仲禹徹底停住了腳步,德錦忙五體投地地跪在迴廊的涼涼的石板地上。公仲孜墨轉身怒視著身後的卑躬屈膝的德錦,將滿腹火氣生生吞了下去。
“罷了罷了,擺駕翎月殿。”
北玥國地處江北,都城設在揚子城,這個夏末初秋的時節,城裡四處都飄著桂花幽幽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
王宮內院的翎月殿是姬夫人居住的寢殿,殿裡雕樑畫柱,富麗堂皇,把王后所住的含風殿生生比了下去,成為宮中最華美的宮殿。
姬夫人享盡王宮裡最尊貴的待遇,皆因她是虞陽帝最寵愛的女人,專寵二十載。
此時,翎月殿內室裡宮奴跪地過頭高舉著托盤,盤子裡是最新進貢的華貴絲綢,只見一身穿大紅色雲牡丹鳳凰紋浣花錦衣,硃紅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腳踩牡丹爭春繡花錦鞋,蓮步輕移時,頭上的鳳冠珠釵上金葉翡翠碰撞出細微的響聲,玉手從錦緞間輕拂而過,來來回回的仍未選下,舉著的托盤的人,額頭上滲著汗,咬緊牙關不敢有絲毫的顫抖。
“近來大王可好啊?”
姬夫人興致頗高地挑著錦緞,聲音幽幽響起卻是朝著外間的人。
外間跪著的人自是知道姬夫人所問為何。
“甚好,並無異樣。”
“是嗎?那王太子之事,依你看著大王心中所想為何?”
外間的人沉默了下,才道:“小人不敢妄斷。”
只聽一聲巨響,華美綢緞落在地上,散落一地繁花。伴著宮奴連連請罪聲,姬夫人從內室走到了外堂。
“廢話,本夫人讓你說你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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