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雲師父將曄謦翾帶來的燕窩放於鼻尖輕嗅,眉心微蹙,然後手上稍稍用力,將燕窩掰開,裡面尚有微微的潤氣,一切這一刻真相大白,也正如曄謦翾所料。
“有人將玫瑰香露和紅花水混合,然後用毛刷輕輕刷在燕窩上,再將燕窩放於太陽下曬乾,分寸拿捏得的確精準,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遇上春日陽光,沒能將燕窩內裡完全曬透,僅剩那點點潤氣,再遇上你這隻靈巧的鼻子,這才瞞不住。”
慈雲師父手中握著掰開的燕窩,冷笑地看著,會用玫瑰露掩人耳目,如此就算被發現,也只說加了玫瑰露調了些香氣,世間又有多少人真正知道這背後的紅花?
“下藥的人很聰明,卻更極其狠毒,這樣細微的分量不至於要了你的性命,也不至讓你一夜失了腹中孩兒,但長此以往,你足月後生下的必是死胎。”
師父的話聽得曄謦翾心中發寒,手腳冰冷,背脊上滿是冷汗,沾溼了衣襟。冰冷無血色的手不由地撫上腹部,僅差那麼一點點
“既是來了,便在這住下,陰平城裡再沒有比這安全的地方。”慧雲師父清冷的語氣從來沒有喜怒哀樂,她走到門邊,手搭著門,“放下心,有師父在,你的孩兒定能平安落地。”
看見師父要走,曄謦翾慌張地上前幾步,低聲喊道,“師父”
“翾兒,你想問的話,師父知道。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心中早有了抉擇,那麼不管前路荊棘、平順,都該走下去。惟有信他,你的心中方能得到真正的平靜。”
話閉,慧雲師父開門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PS:“桑間女兒情不淺,莫道野蠶能作繭。”出自張祜的《車搖搖》,這句詩有點意思,諄諄告誡丈夫:路邊的野花不要採,苟合之情不會有好結果的。看來都小三是女人恆古不變的事業!
☆、春嬌滿眼睡紅綃
北玥國
揚子城夏日悠悠,蟬聲鬧耳,才過了晌午,地上冒著熱氣,庭院裡空寂冷清,人都躲到清涼的地方乘起涼來。
影憐殿裡更是冷清的,虞陽帝沒有來,花澈影便撤了殿裡殿外伺候的人。
“我要去練舞,你們都退下吧!”
都知道花美人喜在畫堂練舞,不喜人打擾,宮女太監們便退了個乾淨,正好尋得機會兒去乘涼打盹,跟著這樣一位主子確是好的。
虞陽帝知道花澈影擅舞蹈,王宮眾多宮苑中獨選中這間,是因為影憐殿坐南朝北,冬暖夏涼的格局,尤其是寢室,入了室內便可覺涼風習習,故也在緊挨著寢室的地方闢了練舞的畫堂,這樣的暑日在此練舞,也不覺炎熱。
花澈影頭髮綰成朝雲近香髻,一身大紅色的輕紗舞衣,腰上繫著的輕紗長絹拖尾拽地,未起舞已是風姿嫵媚。
跨進畫堂的門檻,轉身才剛下了門閂,手未離門,只覺肩上一痛,整個人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攥著過身去,她才想驚叫,聞到那股熟悉的麝香,抗拒的身體頓時癱軟了幾分。
那人傾身貼上她的唇,急切而熱烈,狠狠的直往裡鑽,強臂一推,將她壓在雕花木門上,擠上來,緊緊貼著,導著她,唇…齒糾纏,將她徹底佔據。
仰著頭,抬起手臂欲環上他,被他抓住手腕攤開地如釘一般按在門上,如此,她的身體便隨之拱起幾分,更貼近他,隔著重重衣服,被他滾燙的胸膛碾過,蹂躪,端頭開始微微發顫。
鬆開她的手腕,大掌利落的撕下胸前半裹的脆弱布襟,舞衣本就輕巧,怎經得起這般強硬,化為布條落在地上。
靈巧的肆虐著,鬆了唇,過了頸,此時一來到胸口,不是吻,是咬,有些疼,更似酥麻的癢,逼出她的嬌弱的聲音,任憑掙扎,無從逃脫。
離了胸口的手往下,撫過腰間,停在她微翹的側邊,抽起她的裙襬,手落在腿上,一抬,掛在臂彎裡。
她單腳落地,一驚,睜大著失魂的眼眸,忙伸手摟住他。抵住她的,她知道是什麼。
炎炎烈日過了密葉樹梢,稀疏的光穿過窗紗入屋來,靜止不動的樹影和斑駁的光影映在畫堂裡的屏風上,竟是有些虛幻了,但此刻確是白日。
他們這般偷…歡怎能在白日裡做這些
摟緊他,按住他正要卸下裙內防護的大手,搖搖欲墜地掛在他身上,嬌喘無力地輕聲道:
“公子今日如此的早?”
濃烈眼色的眼眸盯著掛著的人,咬牙,汗水從額上落下,溼漉漉地打在他們滾燙的身上,似有白霧升起。
“入夜你便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