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曄謦翾母子後,她們的關係也漸漸地走得近了。
平日裡,曄謦翾閒暇著也愛到茶居與秦越娘品評茶道,偶爾也會到紫薇苑來坐坐,小月自然認識她,只是她並不常來,更不常在這清早時候過來。
“姐姐大早的可是醒了,這一路進來便可以聽到姐姐婉轉動人的曲調。”
月兒側身將曄謦翾迎進來。
“可不是麼,喏,正在亭子裡練著曲子呢!”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手中捻著把摺扇正唱得入神,聽到身後人念著下句唱詞,也不停,柳腰輕轉,妖嬈地一個轉身,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
這一段戲文恰恰正合了曄謦翾時下的心態。
紫薇樹下,樹上的紫薇花雖未開,但已是滿枝頭的淡紫色的花苞,黃鸝鳥在樹梢上跳著,叫著,清脆的聲音不及秦越孃的半分動聽。縱有令人愜意的美好時光,有美得景色,卻沒有欣賞的心情去欣賞。
曲子唱完,良久,曄謦翾才回過神來,淺淺地笑看著也是同樣笑看著她的秦越娘。
其實,秦越孃的笑也可以很風雅清淡,這樣的笑意要比人前的那種風情萬種的調笑更適合她。
“姐姐的崑曲可真是倒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可是把我都聽呆了。”
“民間玩意兒,難等大雅之堂,讓夫人見笑了。”
“哪裡是見笑,哪日得空倒想跟姐姐學上兩句的。”
北玥國崇尚歌舞、戲曲,曄謦翾真是有心想要學上一些。
“夫人更是說笑了,這哪是夫人能學的東西?倒是夫人這一大早的過來,可是有事?”
兩人坐在紫薇樹下的亭子裡,吹著晨起的風,月兒端上茶來。
“清明時的新茶,配上新鮮柳絮,光聞著就已是清新舒暢。”
新鮮之物,總是最好,是那些曬乾的花瓣所不能比。
“夫人這趟過來可不是為了茶吧!”
子皙說過,他的夫人很是聰明。秦越娘想著,也許她已是發現了什麼。
“姐姐眼明心境,什麼都瞞不過。我聽說下月初八,北玥國要舉行立後大典。”
曄謦翾端著茶杯,細細地品著,眼眉低過眼前杯麵升著的嫋嫋白煙,秦越娘臉上的表情倒是看得真切。
秦越娘臉上淡定也在喝著茶,就是因為她的淡定,曄謦翾更加坐實了她心中所想。既是這樣,她恐怕就是開口問,也不能問出什麼來。
哎子皙,既然你要瞞著我,那便瞞著吧!
“昨日才聽父親說起,時間倉促,也不知該送些什麼賀禮才好,畢竟也是國裡的大事兒。”
聽到曄謦翾沒有往下問,秦越娘胸口的氣算是鬆了下來,早前想好的話到了嘴邊,也得以舒服地吞下。
“倒是聽說姬夫人愛蜀錦,陰平城離蜀地也近,夫人以此為禮,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