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小子樂顛顛地跑來和我說話,我手一推,生硬道,“聽不懂。”
爸爸忙過來解圍,好生安撫著悻悻的日本小子,轉而面向我,神色有著些許尷尬,活像個被人捉姦後那副欲說還羞的姿態,我晃了晃腦袋,揮了揮手,懶得動嘴,就直接與他們擦身而過。
“小隱心……”我頓住了腳步,聽他繼續說道,“你沒事吧,一直,還好嗎?”
“我能有什麼事?”覺著這問話怎麼聽怎麼彆扭,一氣之下反問出來,難道每次見了我,就只有這幾句話麼,盡會廢話浪費時間。
“不是。”爸爸否認得快,面色微紅,是喝多了的緣故吧,嘴唇微微張開又合上,被我忽略已久的日本女人挽起爸爸的手,意有催促,朝著我微微鞠了個躬,含著的笑意似有些不善,我無所謂的聳聳肩,準備數到三老爸要是什麼都還不說的話,我就走。
“你媽和我說過,你小時候有段時間很奇怪。”爸爸終於緩緩道來,我一個激靈,豎起耳朵,“都是爸爸不好,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原諒我,我一直都很自責。”
喝高了,才會說這種話。
我抿了抿嘴唇,輕輕笑了,沒有原諒不原諒之說,你永遠都是我爸爸,這是不爭的事實。
心裡很在意爸爸的那句很奇怪是什麼意思。
“我聽到後很擔心也很緊張,你什麼事都不和你媽媽說,我…不是個好爸爸。”頓了頓,有亮晶晶地液體隱在眼中翻滾,“好在,你現在長得這麼乖,我也放下心了。”
“爸,”我訝於自己的動作,撲進他懷裡,爸爸拂開日本女人的手,揉著我的頭髮,我的聲音有些抖,我知道,爸爸所說的那段反常,極有可能和現在的幻象有聯絡,“爸爸,告訴我,那時候,媽媽都和你說什麼了?”
爸爸愣了愣,誤會了我的意思,輕柔的嗓音和著酒氣道,“小隱心,都過去了,別想他了。”
“告訴我,爸爸。”我咬住嘴唇,抑制顫抖,我怎麼就沒想到問問媽媽或者姍姍呢。
“你媽只說,有段時間你很忙,天天都往外跑,有時回來又很焦躁,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回來後,好像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爸爸皺了皺眉,“對,你媽媽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回到家裡,滿屋凌亂,空氣中瀰漫漂浮著情事之後的淫靡氣味,只是,宴禟不在屋裡,我咧開嘴笑了笑,他去哪裡了呢?
媽媽被宴禟老爹帶出去了,姍姍也許受了宴禟的警告什麼都沒說,若不是爸爸喝醉了是不是也不準備說呢。
按照秦亦銘的聰明,他要是不想讓我知道,會傻到在我面前提到BOSS麼,應該是有意的提醒才對。
袁晨斌,你這個BOSS,本名是什麼呢?
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麼?
重新回來的那段記憶,我那段時期的空白,到底發生過什麼?
第四十章
冬天說來就來,沒有緩衝的餘地,正如天氣預報所預測的那樣,清早的空氣席捲著冷冽的寒風,剛一出門,就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急急趕路的人們各個裹緊衣服,縮著腦袋,嘴裡咒罵這鬼天氣。明明昨天還是悶熱黏膩,只穿單薄的汗衫就能搞定的天氣,突然地轉變,一時讓人難以適應。
夏天愈熱,冬天愈冷。早在這個異常高溫的夏天就不斷聽聞人們議論,反反覆覆唸叨著,如今四季變成了兩季,只有夏季與冬季。
這個冬天雖然來得遲了些,可勢頭不小,才颳了幾陣風,害得許多人差點因此亂了陣腳。
我很平靜地在躺在那張和宴禟歡愛過後還殘留著明顯痕跡的床上,閉上眼,聞著宴禟的味道安安穩穩睡到大天亮。
我沒有再去多想什麼,事實上,我也想不出什麼。而且還不似前段時間那般慌亂焦躁,抑或是我習慣了,忍不住自嘲。
總會有搞清楚的一天。
宴禟一夜未歸,不知道跑哪去了,被我上完,趁我一個不留意,居然提著褲子跑了,這塊糖糕以後得看緊點。
學校還是要去,課還是要上,答應人家的,怎麼說也要有點職業道德,耽誤了學生可擔當不起。想到立即將見到的袁姓小子的面孔,咬了咬嘴唇,暗自希望這尊不知名的大神帶上他衷心盡職的秦亦銘走的俞遠愈好,遠到即使我掘地三尺,也見不到他們的影子。
哎,我這又亂七八糟的胡想個什麼勁。翹起嘴角,苦笑幾聲,光幻象折磨也就罷了,自己難道還要再往身上加幾個大枷鎖不成。
到教室時,時間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