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白過來立刻鞠了個躬後走了。她走得很急,因為她怕他反悔。像這些有錢有勢的富人的心理她是絕對猜不透也摸不準的。
換上自己的衣服,她趕著坐公交回學校。初冬的夜晚已然冷得刺骨,單薄的毛衣已無法抵禦寒冷,她站在車廂內不停地跺腳、哈氣。車窗外霓虹璀璨,散放著一個城市的繁華,但繁華背後呢?卻是與她一樣似螻蟻般生存著的人們。
冬陽溫和,透過那明境似的的玻璃窗,揮灑著一室的柔光。
宋澤城修身立在窗前,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陽光傾灑在他俊朗的臉上,修長的手指取出一根菸,點燃,然後深深地吸了兩口後轉身回到紅木辦公桌前,將剩餘的煙捻熄在水晶菸灰缸裡。
他撥通一個電話:“小祁,我要親自去一趟三屯門。”
從今年年初開始拆遷,拆了近一年也沒拆完,是時候親自跑一趟了。
他又似想起什麼,給秦少庭去了個電話,意思是拆遷的事還得政*府出面比較有力道。秦少庭二話不說,答應一起去。
一輛悍馬,一輛奧迪,一前一後,艱難地開進了三屯門。
宋澤城從悍馬上下來,剛踏地就皺起了眉。環顧這塊地,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房子被推倒,到處是殘磚破瓦,工程車在上面作業,灰塵漫天。就這樣一個地方,沒水沒電灰塵又大的鬼地方,竟還有人為了幾個錢不顧性命死撐著不肯搬,當真是一群刁*民!無論如何他都要工程如期進行,這塊地,他花了一個億投來,精明的他必定要讓這塊地產生遠遠多於一個億的收益。
聽說秦市長大駕光臨,拆遷辦主任、拆遷辦副主任、三屯門社群書記早早地過來迎接。
秦少庭說:“客套話就免了。我此次來是代表市政府瞭解下拆遷進度和困難。我們邊走邊說吧。”
一行人圍著秦少庭和宋澤城,踏進了這片拆得七零八落的廢墟之地。
“目前還剩一家不肯搬,不登記,也不摸號,更別說籤協議了。拆遷辦做了許多工作都無濟於事。具體的情況讓張書記來介紹吧。”拆遷辦主任說。
社群張書記接話道:“這家人家也是可憐,困難家庭,拿低保,家裡只有兩個小姑娘。那大的名叫孟藍,是個大四的學生,法律專業,品學兼優。那小的名叫孟琳,還在唸高二。說起這對姊妹花可真是絕了,大的伶牙俐齒,小的潑辣霸道,我們費盡口舌都說不過她們喲!”
秦少庭問:“這對姊妹花的父母呢?”
張書記說:“那男的十年前被車撞死了,女的拿著賠償款扔下兩個女兒跟別人跑了。那時候我還沒來這裡做書記,聽老書記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好,那女的經常出去玩,勾*三*搭*四,男的就經常打。可憐了那兩女兒,從小爺爺奶奶拉扯大,爺爺奶奶又相繼去世,能活到現在也挺不容易的!”
“哦。”秦少庭容易心軟,聽完後多少產生了些許惻隱之心,接著問,“那她們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拆遷辦主任回答說:“其實這次拆遷政策真的不錯了,一平米九千五計算,除此之外,還有各類補償措施,困難家庭、低保、殘疾等都可以申請一定的補助款項。那家的房子四十平不到,是個矮平房,初步計算總共可以獲得拆遷款四十萬。可這對姊妹花就是不肯,提出要一套八十平米的房和二十萬現金,還要解決她們姐妹二人拆遷後的安置問題。四十平不到的平房也敢要八十平的房子,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宋澤城聞而不語,倒是對這雙姊妹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秦少庭說:“這對姐妹也不容易,能答應的就答應吧。”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一小矮平房前。
房子是磚砌的,沒有粉刷過,不知經歷過多少風雨,早已破敗不堪。宋澤城再次皺緊了眉。
屋子外有個小女孩在僅存的一口井旁打水。小女孩身上穿著寬大的校服,一頭捲髮披肩,耳廓上打了耳釘,面容清爽,五官生得標緻,唯獨那看人時的眼神很不友好。
“孟琳,孟琳……”社群張書記叫了她許多次,她才懶懶地抬起頭,右手插腰,歪著腦袋睨著這群穿著光鮮的人,有氣無力地朝屋裡喊道:“姐,有客到!”
屋裡沒有任何動靜。
張書記以為主人家預設讓他們進去,就忙著招呼秦少庭、宋澤城、拆遷辦正副主任進屋。
可剛走到門口時,一盆汙水朝他們傾倒了出來。他們防不勝防,避之不急,多少都被水濺到了,張書記走在最前面,胸口大片的衣服都被濺溼了,他又氣又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