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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一個球。

船終於在中廬港停下來的時候,重新踏上堅實土地的郭嘉和張繡覺得自己彷彿重獲新生,張繡手下那三千個西涼漢子們更誇張,一窩蜂地衝下船手舞足蹈就差高聲歡歌了,讓沈嫻看得滿頭黑線。

張繡覺得有點丟人,便喝止了西涼漢子們抽風的行為,沈嫻擺擺手調侃道:“你們這不行啊,只是坐船都暈成這樣,將來打水戰可怎麼辦?”

“還要打水戰?”一個西涼漢子聞言哀嚎道:“主公,北方這片地,您說哪我們打哪,您指哪我們揍哪,鐵蹄轟隆隆開過去!可南方就放過我們吧!”

“不行,你們這麼厲害我怎麼能放棄呢?”沈嫻微笑道:“回去之後全都跟興霸去江州練兵吧,在船上晃兩三個月就會習慣了。”

西涼漢子頓時生無可戀。

一進入荊州天就開始下雨,現在周圍更是朦朧一片,沈嫻帶著五千人在滿是泥濘的小路上奮力前行,若不是有張魯推薦的熟知荊益兩地的嚮導在,估計他們早就迷路了。

沈嫻揮劍砍斷橫在前面擋路的樹枝,問嚮導:“還有多久能到襄陽城?”

“這……”嚮導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有些為難:“天晴的時候諸位爺騎馬不過半天的功夫,可現在這天氣,走多長時間都有可能啊。不瞞大人,要不是君師要求,小的是不會來的,這個季節基本沒人從漢中去荊州,路太難走了,還容易出事故。”

“別急,你找準路,我們慢慢走。”到了這裡沈嫻反而鎮定了,她想了想,拍拍一直蹲在自己肩膀上避雨的鷹:“你能去找兄長報個信嗎?或者幫我找找他現在在哪裡紮營?”

鷹用渾圓有神的眼睛盯了沈嫻一會兒,猛地張開翅膀飛向了天空,它繞了幾圈後降低了高度,盤旋著引路。沈嫻低聲說道:“跟著它。”

陰沉的雨天讓沈嫻連辨別時間的能力都失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一把撈住身邊差點栽倒的郭嘉,扯過潮溼的披風勉強裹在他身上,尋思著是不是先停下來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就在這時,沈嫻聽到了從前方傳來的人聲:“……那是公子的鷹!”

沈嫻精神一震,她定睛看去,小路上鑽出了幾個身披蓑衣計程車兵,為首那人手持弓箭,見到沈嫻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劉大人?!”

“韓叔?!”

來人正是孫堅帳下的大將韓當。

“沒想到劉大人你竟然親自來了……”韓當帶著沈嫻一行人往他們紮營的方向走去:“來了也好,勸勸公子吧,將士們都無心再戰了,可是公子他……”

韓當嘆口氣,臉上是說不出的疲憊神色。主帥戰死,士氣低迷,孫策為父報仇可以理解,但他偏要在不可能贏的情況下強攻,軍中早就人心浮動,至今沒有譁變不過是因為幾個老將苦苦鎮壓,但很難再支撐多久了。

“我知道,我就是來勸他退兵的。”沈嫻抿抿嘴:“現在不是攻城的好時機,沒必要做無謂的消耗,不如整頓兵馬來年再戰。只是兄長他——未必肯聽我的。”

“唉,說實話,如果公子再不退兵,我們也只能把他打暈帶走了。”韓當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畢竟還是年輕啊。”

接下來沈嫻跟韓當隨便聊了幾句,瞭解到孫策此時軍中的境況頗為艱難,士氣低迷就不說了,連日大雨導致很多士兵都生了病,軍中隱隱有瘟疫蔓延的趨勢,再加上自從孫堅死後袁術就再沒給他們送過糧草……總之就是雪上加霜。

知道袁術可能只是想逼孫策退兵罷了,但在這種時候斷人糧草的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

又走了一段時間後,一行人終於趕到了孫策的營地。沈嫻看著那座隱藏在雨中的朦朧堡壘,神情有些恍惚。她還沒進入營地中都能覺察到這裡無處不在蔓延著悲傷的氣息,巡邏計程車兵們臉上全都是無精打采的神情,看見沈嫻他們的到來,這些士兵們也只是略略抬了抬眼,跟韓當交流過後就不再關心其他了。

沈嫻看看懷裡幾近昏迷的郭嘉,還是先找韓當要了個乾淨的地方把這人安置一下。

其他人身強體壯沒什麼,郭嘉這瘦弱的小身板一路走下來差點沒要了他半條命。沈嫻現在有點後悔帶郭嘉過來了,明明早知道這人身體不怎麼好,卻還是讓他跟著瞎折騰。

讓張繡幫忙給郭嘉換過衣服後,沈嫻熬了碗熱薑湯給郭嘉硬灌下,用太素九針給他奶了幾口,總算是見到這人臉上出現了血色。然後沈嫻又開了個驅寒的藥方吩咐手下人多熬點出來,讓全營計程車兵們都來喝藥,有病的治病沒病的防身,至於那些已經生了風寒臥病在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