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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亂收別人的東西,嗯?”她這女兒年紀小,做事兒自然不曉得分寸。

可姜令菀心裡卻早就把陸琮當做了自己人了,哪是娘口中的“別人”?她一雙大眼睛眨了眨,把玩著自家孃親的青蔥玉指,聲音綿軟道:“琮表哥去了宜州,給璨璨帶了手信。娘,璨璨可以收嗎?”

周氏一聽不是些貴重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之後嘆道:“你琮表哥真是有心了。”

姜令菀聽了,仰著小腦袋嘻嘻的笑。

心裡念著:陸琮不對她上心對誰上心啊?以後她可是他的娘子。

徐氏坐在一旁,倒是沒說話。

她素來看不慣姜令菀,只覺得她小小年紀就頑劣嬌縱,盡曉得欺負她這兩個女兒。

至於徐氏這兩個女兒——

姜令蓉安安分分坐在徐氏的身邊,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姜令蕙卻是撅著小嘴,一副不悅的模樣。姜令蕙是個欺善怕惡的主,素來膽子就小,上回陸琮當著她的面打了那條大黑狗,這令姜令蕙的心裡一直有陰影,甚是有時候晚上做夢都會夢到,看得徐氏頗為心疼,越發怨極了姜令菀和那榮世子。

姜令蕙將小身子往自家孃親的懷裡挪了挪,像只貓兒似的,白著小臉喚了一聲:“娘……”

徐氏拍了拍女兒的背脊,柔聲道:“可是累了?”

姜令蕙搖了搖頭,小臉的表情怯怯懦懦的。

老太太瞧著這天色也不早了,欲帶著這一家子女眷回府,豈料剛著手準備的時候,這天兒說變就變,一下子就烏雲密閉,下起滂沱大雨來。

瞅這雨來勢洶洶,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

相元寺香火鼎盛,自是為前來禮佛的香客準備了廂房。今日來得大多是女眷,又有幾個小的,若是冒雨趕路,生怕會出事。老太太心下琢磨了一番,這才決定在相元寺的廂房住一晚,等明早雨停了,再回府。

姜令菀倒是不在意。她聽說陸琮也留宿,心裡歡喜的不得了。周氏倒是看出了女兒的雀躍,只不過外頭下著大雨,她自然不會讓女兒冒雨出去。女兒目下不過四歲,這麼一個嬌嬌弱弱的小身板,若是著了涼,可不是件小事兒。

姜令菀倒是乖乖的,沒有再提。

晚上母女二人睡一間房。

姜令菀由陶嬤嬤伺候著淨面洗手,然後擼起裙子讓陶嬤嬤伺候著洗了小腳丫。四歲小娃娃的腳丫子自是白皙嬌嫩,粉嫩嫩的趾頭頗為俏皮可愛。待陶嬤嬤用乾淨的巾子擦拭完之後,才將姜令菀抱到了榻上。

姜令菀圓潤的小身子在榻上滾了幾圈,然後雙手撐著下巴喚著自家孃親:“娘。”

周氏淨面之後又抹了一層玉屑面,瞧著鏡中自己的小臉瑩潤白皙,白裡透紅,才滿意彎唇。她聽女兒喚著自己,忙上了榻摟著女兒嬌嬌小小的身子,俯身就親了一口,含笑道:“娘許久沒陪璨璨一塊兒睡了。”

姜令菀笑笑。

她爹爹纏孃親纏得緊,哪裡忍受得了“獨守空閨”?不過今日天公不作美,她和孃親回不去,要在相元寺留宿,估計爹爹今晚是孤枕難眠了。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如膠似漆呢,當真是讓人羨慕。姜令菀笑吟吟的撲到自家孃親的懷裡,小鼻子嗅了嗅,嘆道:“娘真香啊。”

大抵是那玉屑面裡摻了薔薇露,聞起來格外舒坦。

這會兒周氏散了發,一頭烏髮濃密細柔,襯得小臉精緻無雙,雪膚紅唇更添嬌媚。身上穿著一襲楊桃色蝶紋寢衣,寢衣之下身子玲瓏有致,曼妙婀娜。

孃親生得美貌,又會拾掇自己,也難怪爹爹寵愛得不得了。姜令菀窩在自家孃親的懷裡,忽然想起同陸琮的往事來。陸琮瞧著嚴肅正經的,可有時候也會巴巴的榻上等她,等她來了,就一把將她抱住,像大狗似的埋在她的頸間,啃上幾口,低低嘆道:“璨璨,好香……。”

外頭這雨下得沒完沒了,淅淅瀝瀝的,雨點啪嗒啪嗒落在屋簷下,冷颼颼的涼風從窗隙灌入,叫人有些睡不踏實。起初姜令菀有些睡不著,後頭也不曉得怎麼回事,聞到一股香味兒,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次日雨停。

草葉蔥綠欲滴,滋潤無比,桂花紛紛揚揚,落了一地。香氣氤氳,氣息空靈,叫人頓覺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周氏醒來,便想叫醒女兒。轉頭一瞧發現自個兒身邊早已沒了女兒的身影,這才嚇得花容失色,趕忙喚人。

陶嬤嬤攜幾個綠衫丫鬟急急忙忙趕了進來。

瞧著周氏披頭散髮的,發如墨,肌如雪,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