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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打死施文然都不相信,這家夥居然還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道歉,要不是肩上的傷一直在痛,他會以為自己是在夢遊,聽到了做夢都聽不到的話。

“怎麼,不信我會道歉麼?”

弋傾文能猜到背上的人在想什麼,只是笑,指尖在他明顯腫起的臉上來回撫摩流連,留下一陣陣有酥有麻卻也微微刺痛的感覺給對方。

“文然……你以為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看著你渾身是傷……”

施文然伏靠在他的背上,兩人的心緊緊相貼,一前一後,這讓他想起小時候背小挽的情景。

“你是故意讓我看見的吧……”他覺得力氣越來越少,南宮天寧的內力對他造成的衝擊一開始還只是疼痛,現在開始流淌入他的四肢,一點勁都提不起來。

“什麼?”弋傾文最後摸了下他的臉,手指的觸碰讓人覺得很安慰。

“你一開始給我聞的香,是解毒的吧……否則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人看得見……”施文然思緒有點混亂,“不對,那為什麼南宮天寧也能看見……”亂七八糟的,他第一次覺得頭腦有些派不上用場。太多的疑問和不對勁,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去理清然後再問個明白。

“南宮天寧身上本來就有毒……來唐門的人,多半都是為了求解藥,而求解藥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身中劇毒……文然,他身上的毒很厲害,所以之前梅林的毒反倒失了效用。”弋傾文背著他慢慢說、慢慢走,幾句話的工夫,兩人來到了唐門腳下的石階。

抬頭望去,那石階竟一眼瞧不到盡頭,粗粗一數便上了千層,光滑透亮的是石磚在寒夜中顯得寒光凜然,施文然覺得又冷了一點。

似乎察覺到身上的人身體的變化,弋傾文反手抱得緊了一些,柔聲問,“很冷是嗎?現在才剛剛入夜,一會兒會更冷的。”

施文然將下巴擱在他的頸邊,想著這個人的體溫總是比普通人稍微涼點,可是現在他自己很冷,反倒覺得這樣的溫度很高。

他沒有應,只是閉上了眼睛,弋傾文見他這樣也只是低聲笑,那笑聲低沈平穩,從胸腔喉口間發出,莫名的就讓人安心了。

施文然就這樣在他一步一步之間昏昏沈沈幾欲入睡,可是弋傾文卻不想他睡,想就這樣和他多說會話,他享受這樣的感覺和氣氛,虛弱的施文然往往給他需要寵溺的念頭……而這樣的感知,在與紋染相處時,是從未有過的。

“以後不要再去救不相干的人了,文然,我說過,好心不要那麼氾濫,他們不配。”

“哪有什麼配不配,我想救人不需要理由……何況本來就是你利用他們,本來就是我傷了他們……”施文然被他喚起了神智,於是答道,“我其實不是特別想救人,可是……可是我習慣了,你不能要求我什麼,很多時候在我想到要去救人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救下了。”對樓挽風的保護讓他養成了很麻煩的一個習慣,這習慣他自己也很頭疼,他總是什麼都不考慮的就會對身邊的人出手相救,而現在,施文然知道,弋傾文最反感最氣憤的,就是他的習慣。

“真是好無情的人啊……”弋傾文心生感慨到嘆了口氣,“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人,你也會受傷流血,要是你死了,我怎麼辦……”

“你怎麼辦……”施文然靠在他溫暖的背上沈悶地想,腳下一格格臺階隨著弋傾文的步伐而緩慢朝後移動,“我死了,你就解脫了……你就可以不用再成天看著我這張臉,惹你討厭,讓你生氣……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樣不是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如果自己死了,讓小挽知道,一定會出大事……

一想到樓挽風委瑣調皮的樣子,施文然就覺得心情很好,忽然笑出了聲,“弋傾文,你真的在意過誰嗎?你在意風析嗎?你在意我嗎?”他本來想問你在意紋染嗎,可是突然想起自己就是他,所以只好硬生生改成了“我”,聽上去,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我當然在意……但你一定不相信。”弋傾文自信地抬起頭,看著遙遠地,其實根本看不見的唐門,“我猜你現在一定很恨我。”

“恨……”施文然很慢地重複了這個字,“我不恨你,恨是一種浪費感情……我從來不浪費感情。”

而且,你也真的沒有地方,可以讓我去恨的。施文然比誰都清楚,其實,弋傾文並沒有錯。

“所以你真是無情……”突然他放下了背上的人,然後轉身將他一把抱了起來,抬眼看著施文然吃驚的樣子,“那你救他們就不是浪費感情了嗎?他們甚至和你沒有一點關係!我現在和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