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蠻兒將鳳目一瞪:“不是剛才說過——”
“答應吧,”厲慕寒出其不意親了她的唇一下,“朕除了抱你,親你,別的地方都不碰,行麼?”
他是以很認真的態度在談判。對他來說,能讓步到這田地,已經算是很有自制力了。要是擱從前,哪有這麼多廢話?
厲慕寒現在是深刻體會到了,得到一個人的身體很容易,但得到一個人的心太難。
“不行,親,抱都不行。你能做到,就讓你留下。”花蠻兒一臉嚴肅。
厲慕寒輕吁了口氣,發愣了一秒,遂痛快答允了:“好吧,依你說的做。憐馨,過來給朕脫靴寬衣。”
花蠻兒聞言,輕輕咬著唇。
憐馨原本傳完話,就在外面侯著,不敢進來,這會兒聽厲慕寒喊話,心裡感到奇快,卻不得不遵旨進來。
厲慕寒伸開雙臂,立於榻前,挺拔的身姿如松。
憐馨上前替他寬衣,厲慕寒自然得很,又在榻沿坐下,讓憐馨替他脫靴。花蠻兒這時才想起來,憐馨原本就是厲慕寒的心腹愛婢,那時侯是因為要監視她,才派來侍侯花蠻兒的。
如此想來,早在花蠻兒出現之前,估計主僕關係不錯哩。
花蠻兒心裡一陣沒意思。
她突然想起另一個貼身侍婢——水蓮。不知道她在蘭澤古城怎麼樣了?
那天她離開的時侯,原以為是要追隨摩耶上戰場,怕有危險,又怕水蓮阻止,因此不告而別。
沒想到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再要回到蘭澤古城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那麼,水蓮怎麼辦?
想到這一層,柳眉輕蹙,愁色染眉。
之後,憐馨再侍侯她脫去戰袍靴子,又為二人送上洗漱用品,她都眸色迷離,宛若遊|走於幻境之中。
待憐馨退下後,厲慕寒將花蠻兒拉上榻,讓她睡在裡側,憐馨為兩人蓋上被子,又放下鮫綃帳,又放下了二層珠簾,滅了燭燈,方靜靜退下。
厲慕寒雙臂枕在腦後,瞪視著帳頂,眼見夜色由濃黑漸漸轉為灰白,窗外一縷月色照過來,慢慢又憑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厲慕寒側臉過去,已經能看清楚花蠻兒傾城的側顏。
她的側顏輪廓精緻,線條柔美,膚如凝脂,長長的羽睫如蝴蝶的羽翼般撲閃著。看著看著,厲慕寒竟有一種砰然心動的感覺。
他很想親過去,但他允下了諾言,就極力按捺著自己體內的躁動,老半天才啞著嗓子低問:“你怎麼了?好像不開心。你放心,朕絕不會碰你,你放心睡著。”
花蠻兒聞言,方寬下心來,微微嘆道:“倒不全是為此,只是我看到憐馨,突然就想起水蓮。當時只顧著追上摩耶,跑得匆忙,又不想連累她,沒有想到這一別,就天下大亂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著她了。”
厲慕寒道:“你放心,朕會將這事記在心裡,總有一天,會把摩耶趕回老家,屆時,自會把她帶回來。朕認為,摩耶也顧不上她。就算顧上了,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會不給你幾分薄面。”
花蠻兒苦笑:“就怕我在煌寧城那樣對他,他惱羞成怒。”
“就算惱羞成怒,也不會讓他有機會對水蓮下手的。”厲慕寒十分肯定。
花蠻兒明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為了讓她心安,所以這麼說。但此刻,她就需要他這樣的霸氣。肯定的,毫不遲疑的保證水蓮的安全。
她不禁側過臉去,衝他嫣然一笑。
這一笑,讓厲慕寒心旌盪漾,差點把持不住。
他轉過臉來,正面仰望帳頂,平復了下氣息,方道:“提到煌寧,正想跟你說件事兒。幸好你有先見之明,在城門餵了藥,又暗藏了弓弩手,釋放毒箭,靜修住持果真中毒逃匿而去,不知去向,想是躲起來養傷了。”
“哦,”花蠻兒不禁鬆了口氣,“如此甚好!否則,我這心真是放不下。這靜修非比尋常,真是哪兒都有他,我總算弄清楚為何昊兒會突然逃離蘭澤古城,讓那些武林高手撲了個空。”
“為什麼?”厲慕寒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你快說!”
於是,花蠻兒就把在花澤昊那兒聽到的事情經過全部描述了一遍。
厲慕寒無法淡定了,猛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盤膝坐在床榻上,暴怒:“原來如此!真是可惡!他以為他是誰?這天下,也能讓他隨手劃分的麼?”
花蠻兒也坐了起來,用手理了理雲鬢,抱膝而坐。
她把尖下巴擱在膝蓋上,一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