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柔的水眸顯出從未讓憐馨見過的陰鷙。
“對!”施洪昌狠狠說道,“無毒不丈夫!如果能除掉他們兩個,也可以間接為摩耶的姑姑紅袖報仇。如此一來,也可向摩耶邀功。”
“這個本宮倒是沒想過,為何向他邀功?”施以柔追問。
施洪昌白了女兒一眼,冷譏:“你啊,就是太笨。為什麼不邀功?你肚子裡的骨肉是誰的種?還不是那摩耶的麼?你跟他關係還得走著,還得親近些,不能退了。萬一將來厲慕寒不可靠,你們母子還不得靠著人家摩耶麼?以前,你能選擇跟厲栩慶,現在也能選擇跟摩耶!”
“噓!”施以柔急著制止父親,水眸滴溜溜轉,小心翼翼地察看四周,嗔怪著施洪昌,“讓你別說啊!半個字都不許提!不管人前人後,都不許你再提!你再提,我渾身不舒服!”
施洪昌卻不理會施以柔,只管沉浸在自己的思絮裡:“不行,這事,是不是應該知會摩耶。好歹這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肯定現在不會認,那就正中下懷。可是,讓他心裡有個底也好,將來這邊有什麼事,我們也好……”
“爹!”施以柔連忙制止,急得臉都紅了,“你太心急了。這事兒能現在捅破麼?誰能拿得住摩耶心裡怎麼想?也許人家根本就不認,或者反過來抓住你的把柄呢?總之,你別心急亂來。陛下如今對我們很好,又允以太子和皇后之位,我們用不著現在就急著另覓良處。等到混不下去的時侯再說更好一點。不過,殺了韓楓討好他,這事兒倒是可以作的。這不正是我把你急召進宮的原因嗎?”
施洪昌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有道理。不錯,這事是不宜現在捅破,如今,你比我理智多了。柔兒,就按你說的辦吧。爹這就出宮去,讓任巡派兵去,務必趁亂殺了他們兩個!”
施洪昌匆匆離去。
伏在屋頂的憐馨心臟跳得極快,撲通撲通地亂撞成一團。
到了這個時侯,她才知道施以柔有多壞!這個女人簡直人盡可夫。不僅跟了花軼煬,還跟了厲栩慶和摩耶,就連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人……人摩耶的。
天啊,那陛下豈不是太可憐可悲了?
為了這樣的女人,放棄了花蠻兒那麼好的女人。
“嗬——”憐馨氣得肺快炸了,不知不覺冷哼一聲。
哼出這聲後,她猛然撫住嘴。
“誰?”施以柔很警覺的喝問了一聲,同時抬眸向天窗處看了一眼。
只見一條綠裙閃過眼前,施以柔捂住心口,感到呼吸快停滯了。
有人!屋頂有人!
老天,剛才有人蟄伏在屋頂上,把她和施洪昌的對話全部偷聽去了。
這可是至關重要的秘密啊。如果厲慕寒知道了,皇后夢,太子夢全都破滅不算,連性命也不保了,她將永遠失去厲慕寒。
不,不可以!
施以柔連忙追出去,可是屋頂的人已經不見了。
“怎麼了?娘娘?”看見施以柔慌張望向屋頂的明月問道。
施以柔不答,急忙喚來親信侍衛上屋頂看看是否有人。
那侍衛飛上屋簷之後,捏著一條手帕下來,呈給施以柔,稟道:“啟稟貴妃娘娘,沒有發現任何人,只找到這個,想必是潛伏者留下的。”
梅仙看了臉色大變,知道憐馨已經被施以柔發現了,只得勉強故作鎮定。
那施以柔恨恨地抓過手帕一看,發現是憐馨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是花蠻兒派來的臥底,梅仙,想必你也是吧?早知道從花蠻兒那兒來的人必然不可靠!來人,把梅仙給本宮打入天牢,暫且囚禁起來,容本宮有空好好審審她!”
“不要啊,娘娘。不要啊!”梅仙手臂被抓著,她拼命扭動著求饒,“娘娘誤會了,憐馨是陛下的人,怎麼會是花蠻兒的人?梅仙和憐馨並沒有任何關係啊。只是剛巧以前都侍侯過花蠻兒,又那麼剛巧一起來到娘娘身邊。可是,梅仙可以對天發誓,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好!”施以柔拿過侍衛的劍,扔在她面前,“如果真如你所言,你沒有二心,那麼你就學學你以前的主子,斷了手指給本宮看,本宮就能相信你的真心!”
梅仙腿一軟,跪了下來,身子哆哆嗦嗦打著百子。
“否則,本宮就殺了你!梅仙,你選擇吧。”施以柔目露兇光。
“娘娘,不可,現在娘娘身子有孕,實在不宜見血光。”明月試圖勸阻。
施以柔冷眼橫了過去,明月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