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的時侯,還十分“不小心”的去蹭到了他腿上的傷。
“嗯——”厲慕寒一聲悶哼,五官都蹙在了一起。
花蠻兒趁機逃離,逃得遠遠的,再也不敢過來半步。
厲慕寒好不容易從痛楚裡掙扎出來時,才發狠起來道:“好!花蠻兒,你這是故意的吧。你不要洞房花燭夜是吧。那行,你就在這霜雲殿好好磨,朕去紫瀟殿找貴妃。”
花蠻兒傲嬌地抬起小下巴,別過臉去不語。
厲慕寒氣呼呼地起來穿上龍靴,披上龍袍,就往外走。
花蠻兒凝望著窗外被冷霜蒙了一層霧的花朵,心瓣碎了一地。
驕傲如她,就是沒有辦法接受厲慕寒死活要她回來是因為她有著這許許多多的利用價值。
可是,他不愛她的事實,他早就告訴過她了呀,心裡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她明知,但就是痛!心痛得快要死掉一樣!
為什麼?
她拭去眼角的潮潤,自嘲的笑了一笑。
想要振作起來,卻突然不由自主地趴伏在枕上,痛哭起來。
她想她這輩子大概就是完了。她放不下老百姓,為了維持這該死的十年和平,為了履行對老百姓的承諾,為了保護弟弟,她必須安安心心繼續當他的皇后。
而這,大概就是最悲哀且無可奈何的事了。
厲慕寒心裡何嘗不難過?當他半開玩笑地問花蠻兒是不是愛上朕的時侯,花蠻兒毫不猶豫地說不愛,態度又是那般輕謾。
她以為這種回答不會傷害他分毫,以為他銅牆鐵壁沒有任何感情。
但事實上,他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侯,心裡也揪過一陣疼。莫名的疼。
那種疼在之後又繼續的談話裡並沒有消失,反而變本加厲地在心裡發酵。
發酵成另一種憤怒。
厲慕寒裹著一層寒霜衝進了紫瀟殿,臉色之鐵青讓施以柔嚇了一大跳。現在已至寅時,爹爹施洪昌剛離開。厲慕寒的臉色讓施以柔懷疑他聽到了她和爹爹的談話,但很快的,她又發現不是這麼回事。
“柔兒,柔兒……”厲慕寒撲過去,一把將施以柔抱在了懷裡。
“你怎麼了?”剛剛把眼睛哭成腫核桃的施以柔輕撫其背,把小尖下巴擱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溫柔地問道,“陛下,你怎麼了?告訴臣妾,臣妾……”
施以柔話音未落,厲慕寒立刻捧過她的小臉,俯衝下去,一邊胡攪蠻纏地吻著她,一邊呢喃著:“柔兒好,還是柔兒最好了……”
她的心立刻砰砰直跳,跳動得如同揣著兔子似的。有多久,他沒有吻過她了?
可是正當她沉溺於他的吻時,他驟然一把推開了她,對她說:“柔兒,你令人拿些酒菜來,陪朕喝幾杯好不好?”
施以柔微愣,輕輕抿了抿被他吻得殷紅的唇,溫柔地答允:“好。臣妾這就去。”
很快,御膳房的太監們魚貫而入,提著食盒進來,酒菜擺滿了一桌。
厲慕寒牽著施以柔的小手入座。
宮女替他們斟酒。
施以柔似乎嫌棄宮女們侍侯礙事,命令她們退下。
她親自斟酒給厲慕寒喝。
然而厲慕寒菜還沒吃一口,酒已經接連喝了好幾杯,把施以柔嚇壞了。
她連忙伸出手從他嘴邊奪下酒杯,關切地問道:“到底怎麼了?陛下,你有心事麼?如果你有心事,可以徐徐告訴臣妾。臣妾願意陪你共飲慢敘。可是你這樣猛喝海灌,是會把胃弄傷的啊。”
厲慕寒冷笑,一把就把酒壺重新奪了過來:“傷就傷吧。胃傷豈有心傷難過。柔兒,你陪朕喝,你也要喝。來,我們乾杯!”
施以柔只得端起酒杯,厲慕寒猛地與之碰杯,杯裡的酒立刻溢了出來。
她陪他慢慢飲下那杯酒。
施以柔試探著問:“今夜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大婚之夜,理應在皇后娘娘處過夜,為何會到這紫瀟殿?還是請陛下回去吧。陛下若不回去,皇后娘娘會傷心的。”
“哼,她會傷心!她會傷心才怪!”厲慕寒陡然生起氣,恨恨甩掉手裡的杯子。
施以柔心裡像被鈍器打重似的,果然是與花蠻兒有關。
那個女人真厲害,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之前惹得厲慕寒為她吃醋,現在又惹得厲慕寒為她傷心。
施以柔咬著牙道:“當然會傷心。因為她愛陛下呀。”
“哼,她會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