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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孫家的後門反而比白天還要熱鬧。

權世贇等人,對此當然也都有自己的看法:“還好,是皇次子出事,要是皇三子出事,那可得使勁保著他了。”

皇次子就是去世了,也還有個皇五子,牛賢妃還有翻盤的機會。要是皇三子去了,寧妃可就真是一敗塗地,什麼都別想了。少了競爭,太子早定,日後皇六子要上位,過程就要曲折艱險一些,蕙娘也陪著權世贇笑了,因道,“現在鬧這麼一出,我們倒有點走不開,總想是先知道訊息為好……再過幾日就要去承德了,希望在此之前,能有個結果出來吧。”

天花的病程也的確不長,歪哥、乖哥是皇次子發病的第二天種痘的,兩個孩子都有低燒,除此之外,病情頗為平穩,到第七天上,已和常人無異。而皇次子的病情,也終於在第十天宣告平穩,起碼,是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了,餘下無非靜養功夫而已。

這訊息一傳出來,京城上空的氣氛,似乎都要松得一鬆,除了權仲白還得關在宮裡,以及那位倒黴的主治御醫罷官回鄉以外,餘下人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日子,繼續著他們以前的生活。

而有一些被皇次子的病情耽擱的事兒,便也重新被擺在了日程上。這天早上,蕙娘沒讓歪哥出去上學,而是道,“你有三天假呢,今日休一天吧,我帶你出去走走。”

歪哥因種痘的事,被悶了好久,早就靜極思動,聽母親這一說,自然高興,換了衣裳,跟母親上車走了不久,便迫不及待道,“娘,咱們今日去哪?我想去琉璃廠——那裡天天都熱鬧!還有好喝的酸梅湯——”

蕙娘微笑道,“琉璃廠熱鬧嗎?娘今兒帶你去個更熱鬧的地方。”

歪哥自然期待得很,坐在母親腿上,左顧右盼,若非在車裡,幾乎上竄下跳。等車堪堪停穩,還沒開車門呢,他便掀開窗簾往外看,“這是哪兒呀?”

蕙娘教他看這條街上的大門臉,“這是吳家,尚書府。你看,那兒跪的人是誰?”

歪哥這才看清楚,原來街上還跪了個鼻青臉腫的人,身邊陪了箇中年女子,再遠處,有一群人正躲著看熱鬧,七嘴八舌彼此議論。他又拿小拳頭圈了眼睛,定睛一看,便驚呼道,“呀,是——是——”

他啪地捂住嘴,悄聲說,“是董大郎?”

蕙娘微笑點頭,命人道,“把車拉前些,停到他們對門去。”

車伕自然依令行事,不多久,便把車拉到了人群附近:這一帶人流頗為稠密,雖說眾人畏懼吳家權勢,不敢走近,但依然聚在遠處議論。兩母子這一過去,倒是把他們的說話給聽個正著。沒有多久,歪哥便明白了來龍去脈。

“說來也是可憐,幾十年前黃河大水,把他給衝到山東去了。這些年也不知身世,輾轉回來尋親,還以為自己是焦家人,焦家人對了家譜,沒他這個年紀的,當他是騙子,把他送進大牢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在牢裡倒是找到了親媽……倆人就這樣擦著肩過去,他親媽認出他肩膀上一塊胎記,連年歲,還有他穿著的那塊肚兜,都說得絲毫不差……倆母子一相認,抱頭痛哭!他親媽這才告訴他,他也是望族人,卻不是焦家,而是吳家的種!”

這麼離奇的故事,當然很具備被傳誦的基礎,聽眾都聽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這卻又怎麼說!吳家老家可不在河南不是?”

“可不是就這麼巧,吳家老家是不在,可吳家人在當地做官呀,說是去世的河道總督吳梅——現在吳尚書的堂弟,當時在洛陽,特別寵愛一位花魁,還沒開臉收房呢,就趕上水患大亂。這花魁當時已是有了他的一對雙胞兒女了,倉促間只抱走了女兒,兒子卻是遺落在水中,她那千金家產,也是什麼都沒帶出來。等含辛茹苦走到京城來尋吳老爺時,吳老爺偏又去世。她也無奈,便又重操舊業,做起了皮肉營生,現在也是個有名有姓的老鴇……她女兒就是東城有名的小金枝!”

有人便倒抽了一口冷氣,道,“這!這別是騙子吧,哪有這麼離奇的巧事,都死無對證了——”

“吳家也這麼說呀。”那人低聲道,“你們來晚了,不知道,剛才那鴇兒說了足有半個時辰,從吳老爺的小名到他身上的記號、他們家的人口、他——他在床/上的癖好,都給說得一清二楚的,還有吳老爺當年嫖她的經過,從第一次開始,一筆一筆連花費都說出來了。還道她女兒小金枝,戶頭上就寫的是姓吳,不信儘可以去查,再加上那一口山東腔,噯,都別裝樣了,你們又不是沒去過她那兒,誰沒聽過呀。這都能假,那真是假得巧了!”

這說得很是清楚,眾人已經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