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質問。
他真的是氣瘋了。這才剛剛又去了一趟茅房,回來就聽見花蠻兒說什麼也喜歡沈含笑這個老人家的話,能不火冒三丈麼?
“我……”花蠻兒索性也不爭辯了,回眸冷睨著他,“我就是下洩藥怎麼啦?誰讓你不知好歹的?我救了施以柔一命,你不讓她跟我道謝,反過來讓我去給她敬茶,我不情願不行麼?”
“口口聲聲我是你仇人厲栩慶的女兒。可不正因為如此,你更應該感謝我不計較身份,願意致力幫你化解你和蠻夷人的仇恨,願意幫你召集蠻夷人,不是麼?”
“我花蠻兒雖然不需要你的感激,雖然只是你的小妾,可是我想得到最起碼的尊重,不行麼?我想得到公平的對待,不行麼?”
“你憑什麼能夠隨時隨地汙辱我,誨蔑我,欺凌我?我是哪點比你差,還是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是真的那麼討厭我,不如就放了我,好過留我在身邊,這般虐我。”
花蠻兒越質問越氣憤,不知不覺滔滔不絕地傾洩了心中所有的怒火。
“哼,好一個伶牙利齒的花蠻兒,這麼快就開始邀功了?”厲慕寒鬆開了手,但是眸色及語氣之冷血冰寒,令人毛骨悚然。
“振振有辭,好像天底下所有的公義和道理都在你這邊。本王沒有你那麼多小肚雞腸,花花心思。花蠻兒,本王只想教會你一個簡淺的道理。身為軍中統帥,如果能夠讓人隨隨便便下洩藥而不加以懲誡,那將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毫無忌憚地加害本王?”
花蠻兒心底直感不妙。這語氣,這神態,分明就像座熱漿滾滾的火山,很快就要爆發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花蠻兒也想腳底抹油,趕緊跑走。
可就在這時侯,厲慕寒已經開始下令了:“來人!把花蠻兒給本王捆起來!花蠻兒給本王和王妃下洩藥,罪不容恕。看在今天大喜之日的份上,就鞭打二十,以示懲誡!”
所有將領都一驚,全部跑過來圍觀,就連沈含笑也嚇得連忙跑回來。
韓楓這時也顧不上避嫌,上前勸道:“王爺,不可!今天大喜之日,實在不宜見血。再說,你也曾經答應皇后娘娘,好好照顧花夫人的啊!”
“是啊,大喜之日,還是不宜見血啊。”葛雄也勸道。
沈含笑也幫著勸:“王爺,這花蠻兒就是小孩子心性,一時頑劣,氣不過,這才做的糊塗事兒。今天大喜,不宜揮鞭。不如先記下這二十鞭,日後讓她將功抵過,好不好?”
“對啊對啊,讓她將功抵過。”
“先記在帳上……”
眾將領紛紛勸道。
厲慕寒陰著臉不語,但似有動搖之意。
此時施以柔也奔過來,她已經洩得臉色蒼白,一奔過來,就弱不經風地倚在厲慕寒身上,虛弱地勸道:“慕寒,不要打!將士們說得都對,今天是大喜之日,實在不宜揮鞭,還是先記下吧,以後將功抵過!”
“用不著你求情!”施以柔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觸動了花蠻兒心裡的委屈,她陡然瞪了施以柔一眼。任何人求情都可以,惟有她的求情,她不需要。
心裡有不舒服,就直接反應出來,這就是花蠻兒一向直率而倔強的個性。
她的心裡其實對施以柔也沒有多大的想法。
原本,她只是打算給厲慕寒下洩藥,懲誡他對自己的蔑視。
沒想到這兩個人一直在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交杯酒喝完了還不夠,施以柔自己酒盞裡的酒喝光了不續,在將領來敬酒的時侯,她拿過厲慕寒的酒盞就喝,這才中的招。
怪誰呢?
可是沒有想到,花蠻兒瞪了施以柔這麼一眼,會招來厲慕寒那麼大的反應。
“啪”,一記耳光閃電般的甩在她臉上。
花蠻兒撫著臉,倔強地抬頭怒視著厲慕寒,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一張暴怒的俊龐。
“不知好歹!”厲慕寒叱道,“衝著你這種態度,就知道其心可誅!來人,還等什麼,拖下去,二十鞭子,本王還喊不動你們了麼?”
花蠻兒死咬著唇,唇畔卻浮出一抹悽然冷笑。
她沒有再說什麼,任那兩個士兵把自己架了下去。
挨鞭子嘛,又不是沒捱過。這已經是第二次他令人對自己揮鞭了吧。
好!好!厲慕寒,之前的那次,揮下的是仇恨!而這一次,揮斷的將是情義!
從今而後,我花蠻兒與你恩斷義絕!
沒有人再能阻止這頓鞭子。花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