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嚴聽見這句話都愣了,然後爆發怒火,“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柳雁被他一吼,更加惱怒,“我每次只要一說那個姓林的鄉下女人你就發火,到底是你不正常還是我不正常?”
此時,正好有店裡柳雁招的小姑娘服務員,發現柳雁的鑰匙忘拿了,追過來送鑰匙。
車窗開啟,小姑娘把鑰匙遞給她,看見雲嚴在車裡,出於禮貌笑了一下,說了聲,“你好。”
雲嚴一肚子火,為了緩和氣氛,也是出於禮貌,順便問了小姑娘一句,“你好,你住哪?我順便送送你吧。”
柳雁臉色頓時就變了,“送她幹什麼?”
然後盯著小姑娘,“你什麼意思?好好的送鑰匙為什麼衝男同志笑?拋什麼媚眼呢?”
“我……”小姑娘又羞又氣,委屈得眼眶發紅,說不出話來。
雲嚴忍無可忍,也顧不得在小姑娘面前給柳雁留老闆的尊嚴,怒喝,“你發什麼瘋?”
柳雁更氣了,轉頭就衝著雲嚴回懟,“你才瘋了!你為什麼總是幫著外面的小賤人!”
雲嚴此刻真的羞辱已經蓋過了憤怒,看著窗外小姑娘委屈的臉,他有種無顏面對人家的愧疚,誠心說了聲,“對不起……”
話還沒說完,小姑娘就含淚跑了。
雲嚴一張臉黑如鍋底,開車,不再多說一句話,任憑柳雁在他身邊數落個不停。
直到把柳雁送到家門口,雲嚴讓她下車。
“你去哪裡?你怎麼不下車?”柳雁眼裡帶著懷疑。
“下車!”雲嚴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柳雁不敢再多說,下了車,卻看著雲嚴遠去的車,眼裡充滿了不甘。
雲嚴開車在外面轉了一圈,只覺煩悶無比,隨意停在個小飯館門口,叫了瓶二鍋頭,自己一個人,喝得醉醺醺。
這一夜,雲嚴未歸。
他是在車裡過的夜,就在小飯館外面。
早上醒來時,小飯店旁邊的早點店都已經開了。
清晨,上學的、上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早點鋪里正熱熱鬧鬧炸著油條。
看著這漸漸生起的煙火氣,他竟覺得,昨晚這一夜,竟是近年來難得的清淨。
他索性下車,就在這裡吃了一份豆漿油條,借早點鋪的地方洗漱的。
吃完早點,心裡掛著的還是他媳婦那家店的事,趁著上班時間沒到,他開車前往林清屏家裡,得好好和林清屏說說。
林清屏昨天醉酒,今天恰巧一二節沒課,去得晚,正好在家中。
雲嚴是專程來道歉的,車上早就準備了禮品,拎著禮品前去敲門。
是小琴開的門。
小琴開啟門,看見門外站著的男人,一下就記起來他是誰了,是昨天送她們回家的人。
鑑於趙大姐對他的態度,小琴有些拿不定到底要不要他進來。
“你好,我找林清屏同志談一談她店鋪的事。”他拎著禮品,謙和有禮。
林清屏從樓上下來,聽見他的聲音,對小琴道,“讓他進來吧。”
因為宿醉,林清屏雖然早已沐浴洗漱乾淨,但身上還有淡淡酒氣。
雲嚴把禮品不動聲色放下,和林清屏說正事,先是替媳婦道歉,很鄭重的道歉。
林清屏對雲家人真的,感覺很複雜。
首先,雲家老爺子是好人,二妹能考上大學,志遠學前學了那麼多東西,雲老爺子功不可沒,雲嚴和雲旗也沒什麼問題,雲旗甚至是二妹的意中人,但是,這個柳雁真的很討厭。
所以,面對雲嚴的道歉,林清屏做不到說“沒關係”,或者說原諒,而且,這話她直言不諱。
雲嚴苦笑,“我理解,我也不是衝著請你原諒來的,道歉是我的事,原不原諒是你的事。”
林清屏心中不由嘆息,就雲嚴這般通情達理,如果沒有柳雁這個攪屎棍,他們兩家的關係也不會這麼尷尬。
雲嚴又道,“我今天來,除了道歉,還有一個意思……”
他頓了頓,見林清屏等著他說,便繼續往下說。
原來,他自知自己媳婦理虧,不希望林清屏就此吃這個悶虧,所以提出來,付一筆錢,就當加盟費也好,專利費也好,怎麼都行。
這個年代,加盟和專利這些詞,對普通老百姓來說,都還是十分遙遠的詞,但云嚴不同,他在他的位置上,理當對這些有所瞭解。
但林清屏怎麼可能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