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霧氣。不一刻,這如晨間的霧靄,愈發濃重起來,繼而籠罩住了環繞的大山。遠看時霧靄繚繞,近看時依舊是虛無縹緲。
數十里方圓的小天坳,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難以找尋!
“大哥,我小天坳怎麼沒了?”雖說知曉大哥的手段神奇,驚奇之下,翠兒還是失聲問了一句。
“障眼法而已!呵呵!”林一笑了一聲,帶著翠兒便望著雲霧深處飛去。轉眼間,熟悉的一切回到了面前,小天坳的一切如舊,惟有四周山隱約可見雲霧升騰。
這簡陋的封山陣法算是大功告成,為此,林一頗感欣慰。仙門的封山大陣,藉助地下靈脈之力為法陣支撐,尚須有人操持。而小天坳的陣法,有玉佩、靈石與樹木溝通天地之力,又由玉佩與樹木結成陣法,彼此相鋪相成,無須專人操控。自今日始,陣法開啟之後將自行運轉,直至樹木枯死、玉佩被毀。否則,此陣法永無停歇之時。
而凡事皆有利弊,小天坳的陣法與仙門的封山大陣相去甚遠。這個拼湊起來的樹木大陣,只有隱、迷之用。而在大商,此陣足以驚世駭俗了!
“這是開啟出入甬道的玉佩,其中一個由你妥為收藏,作為備用,以防不虞!”拿出兩片玉佩交予翠兒,林一又說道:“從此以後,小天坳內的人可以出入,外人再也尋不到此處了!”
“可免去兵禍,使得族人安逸度日,如此足矣!”林翠兒接過玉佩,環顧四周的山林,心生感慨。而小天坳內的村民這才知曉林大仙人的用意,感念其德,自發在村口的大樹下立一石碑,面只刻有兩個大字——‘林園’。
大商天平鎮以北,曾為眾人知曉的那個小天坳消失了。據傳,在那地方出現過一個‘林園’仙境,曾有人進去過一回,待再次去的時候,已無路可循。
……
林一回家後的第五年,翠兒去世了,享年九十五歲。這個林園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於秋日的一個黃昏,握著大哥的手含笑而去。她曾說,若有來世,你還是我的大哥!
送別了妹子,如同送別了一段生命中的往事。無悲無喜的林一,每日在西山的山崖靜坐,看日升日落,春去秋來,還有林園中的生老病死。其身後的不遠處,天福在默默相陪。他偶爾會看一眼師父的背影,又帶著笑容闔目端坐。
日落時分,師徒倆便起身循著山徑往回走。夜深的時候,林一放下永遠亦喝不醉的酒,倒頭就睡,一夜無夢!
待次日黎明時分,師徒二人又會出現在村口的老樹下、池塘邊,繞著莊子走這麼一圈,最後來至那處山崖之。
……
山的樹木愈發的茂盛起來,濃蔭下有涼風送爽,亦拂去了酷夏的燥熱。
天福一如往日般闔目靜坐,頜下的銀鬚隨風擺動,神態祥和。師父教了不同的行氣法門,雖說於己無用,卻能多一番奇異的感受。置身於這山崖之,氣息的吐納中,漸漸能感受到這天地的廣袤。他,有了融入其中的釋然與快意!
不遠處,林一斜躺在草地。其一手拿著紫金葫蘆,一手屈指亂彈著,整個人顯得懶散而隨意。
身前的一小片空地,正爬過幾只山蟻。林一的手指掐動了下,一道無形的禁制打了過去。前行阻礙,那幾只山蟻在原地兜著圈子。靜靜旁觀著這卑微的生命在驚慌失措,他呷了口酒,無動於衷。
片刻過後,其中的一隻山蟻鑽入地的裂縫中繼續往前,餘下的同伴亦忙跟了過去,使得那立於地表的小小禁制成了擺設。溝壑,亦不過是途中的一次攀越!
收了方才的禁制,任那幾只山蟻執著前行。林一抬起了頭,伸手彈出強勁的指風,幾片樹葉緩緩隨風落下。其手指忽而又掐出幾個印訣,並無靈力波動,卻隱隱牽動著四周的氣機。那落葉的墜勢為之一緩,卻懸在空中搖擺不定。
只是,樹葉離開了枝頭,它已擺脫不了跌落的命運!
此時,山下的林府中有人跑了出來,在大聲叫喚著什麼。
林一回首看了下天福,起身而去。當他在林府前現出身形時,林平驚喜道:“我長孫家的媳婦有身十月,值臨盆之際卻是昏厥了過去。村中穩婆與郎中皆是束手無策,正欲尋祖父想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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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凌晨五點半開車去幾十裡外的公墓為老父墳,八點,再帶一車子人去奔鄉下的喪事,要傍晚才能回來,所以今天最多熬夜下一點將明天稿子傳去,難免有疏漏的地方。時間少瑣事多,業餘碼字的無奈,見諒!
看就是個樂子,等活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