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水聲響起之時,劍虹遠去,四周慢慢靜了下來,惟有海水的波濤聲,輕緩而有力。
事發突然,使人猝不及防。偷襲之下,連折了兩人。倖存的玄天門修士再亦不敢逗留,各自御劍遠遠躲開。而林一長身而起,隨手收起了乾坤四象旗陣與蠆芒,扯著金龍劍便往西疾馳而去。
兩百里眨眼即至,一道隱隱的光芒攔住了去路。林一雙手揮動金龍劍狠狠劈了過去——
“轟——”
一聲悶響傳開,陣法不為所動,不待林一繼續發狂,十幾道劍虹疾襲而來。他扭頭便跑,換了個地方故技重施,劍虹接踵而至。再跑,情形依舊。本想著逐一尋對方的麻煩,可人家都躲的遠遠的,不待其追去,便頓時招惹來十幾把飛劍。更為無奈的是那些cāo持陣法的修士,根本不露頭,只待有人闖陣便合力一處,極難應付。
如此這般,一炷香過後,林一再次回到原先那個小島。佈下乾坤四象旗陣之後,他恨恨地一屁股坐在地,氣得直喘粗氣。樂成子,你有本事就再困我五十三年!
稍作鬱悶了一會兒,林一打出手訣穩住陣法。左右一時無事,亦無人敢近前相擾,他摸出兩塊靈石吐納起來。
一夜過去,天光漸亮。
原本清透的碧空為陣法所封,如同多了層yīn翳,霧濛濛的不見rì頭。
小島,林一盤膝端坐,卻是昂首看著遠方,冷冷翹起了嘴角。兩個人影長袖飄飄,踏空而來。樂成子的臉少了些笑容,氣sè還不錯。晏起神淡如水,矜持依舊。
林一冷冷瞥過這兩人,轉而往遠處看去。數百里之外,竟然是黑山宗的一干人。其中的公冶幹神情yīn鷙,煞氣正盛。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他?那個身材敦實面相憨厚之人,不正是那位莫大莫師兄嗎!公冶莫,原來你早已跑到了海,我還以為尋不到你了,哼!
“林小,想不到你我又見面了……”樂成子遠遠打了聲招呼,很是熟稔的模樣。晏起則是一言不發,輕輕頷首之後,轉而他顧。
將眼光落在近前的這二人身,林一沉著臉,兀自端坐著不動,說道:“樂成子前輩,眼下可是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看著下面神情漠然的林一,樂成子拈鬚沉吟,緩緩說道:“此情此景,逼不得已啊!不過……”他又搖搖頭,神sè轉冷,帶著隱隱的怒氣責怪道:“餘行子等人並無惡意,你怎好濫殺……如今,老夫很為難啊!”
………【第五百六十三章 非彼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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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惡意?”呵呵冷笑了聲,林一反詰道:“於這天涯海角佈下陣法,只待我自投羅網,用意何在?餘行子一而再而相欺,卻不容我抗爭,這又是哪一家的規矩?那幾個修士不聽勸誡,屢屢動手相逼,又將我置於何地?強加一個玄天門的客卿長老與我,便是為了今rì之辱?”
樂成子拈著長鬚沉吟著,尚未出聲,林一又嘲諷道:“逼不得已?不辨是非,罔顧曲直,只想著我身的東西,還尋出這般冠冕堂皇的藉口,無非一個‘利’字所驅。傳更新你與公冶幹之流,乃一丘之貉!哼!”
神sè中現出幾分尷尬來,樂成子輕吁了下,緩聲說道:“豈不聞,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合乎道哉!可行已信,而不見其形,有情而無形,莫不如是也!”
樂成子的意思是說,沒有公冶乾的存在,你就不知我樂成子存在的意義,而沒有我所作的一切,你又怎知曉這些是是非非呢!如此這般,合乎道義!有些事情真實的發生了,卻無法詳實地說出來;而真實發生的一切,卻又未必是真實的存在。
此外,樂成子還表明了一個道理,所謂的是非恩怨,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不應因此損了道心,更不應妨礙了修煉。
看著樂成子得道高人的神情,林一禁不住冷笑了起來。你莫倚老賣老,我還真不吃你這一套!他揚聲駁斥道:“謬論!前輩自恃年長几歲,便欺小子無知嗎?物無非彼,物無非是,yīn陽之道,誠然如是!而自彼則不見,自知則知之。前輩,不會如此的狹隘偏私?”
萬物皆分yīn陽,凡事均有正反的不同,這個道理我懂。可你這般大的年紀,卻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只曉得為自己著想,你怎麼不為我林一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呢!為了一己私yù,你可以不顧我的死活,你可以與黑山宗虛意苟合,你等肆意算計我之後,還不顧廉恥地尋出這般多的藉口。樂成子老兒,世故莫過於你。臉皮這般的厚實,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