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長老稱是之後,告辭離去,洞府內只留下了文玄子師徒二人。
山洞位於數百丈的山頂,可以輕鬆俯瞰海島的四周以及遠處的情形。這對師徒顯然無心賞景,而是還有話說。
“師父!師伯對這個林一如此的青睞,莫非是因彼此有舊的緣故?”寧遠心有疑惑,出聲問道。
文玄子沉吟了下,搖搖頭,說道:“青睞之意,固然有之!倒不如說,你師伯更為的看重此人!”
“林一不過元嬰初期的修為,雖有一體三嬰的神異,尚不至於讓師伯如此……”寧遠更為的不解。
文玄子苦笑了下,說道:“若非如此,你師伯又怎會將太上長老的令牌相贈呢?”
“太上長老令牌可只有一塊啊!師伯他老人家這是何意?”寧遠錯愕不已。師伯出雲子外出千年後返回,雖說修為有失,長輩的身份尚在,便成為了神州門唯一的太上長老。而那太上長老的令牌有號令神州門上下之權威,等同於門主的存在,豈可送與一個外來的年輕人呢?
文玄子沉吟了下,說道:“有些話尚未與你交代,今rì不妨說上一說。你師伯雖是生xìng豁達而不羈,可絕非莽撞之人!這一切,並非如此的簡單……”
寧遠俯身稱是,聽師父接著說道:“你師伯初識林一,對方只有煉氣的修為。之後,他二人有過糾葛,亦有過並肩患難的時候。時不過三百餘年,當初一個尋常的煉氣小輩已成為了眼下的元嬰修士。放眼九州,有這般修煉進境的亦是屈指可數啊!”
三百年修成元嬰者,不是仙門菁英,便是不世出的人物!
寧遠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文玄子又道:“此人貿然出現在了神州門,毀了鰲湖,皆無關緊要。有你師伯在,自然不會為難於他。而其道出了自己的真實來歷,這才讓你師伯為之詫異,並有了計較……”
寧遠好奇起來,這個林一究竟來自何處?
話到此處,文玄子亦自感匪夷所思,不由得‘呵呵’輕笑了一聲,說道:“……這林一來自萬萬裡之外一個偏僻的地方,而其踏上仙道的起因,正是緣由神州門與道齊門的那一場千年前的恩怨,並與你師伯有著直接的干係……”
聞言,寧遠連連搖頭。若非是師父親口所說,他絕難相信這離奇的一切。
文玄子繼續說道:“……林一還是築基修士的時候,便將當地攪得風雲四起。而其來到九州之後,再次捲入到了仙門紛爭之中,並於無形之中幫了我神州門一個大忙……”
師父所言何意?那個林一有這般大的本事嗎?
寧遠才想出聲詢問,文玄子說道:“……其間的詳情不必細表,以免節外生枝!如你師伯所說,我為因,林一為果,反之亦然!故而,他之以後如何,未必不會牽動九州仙門的動向。或許,仙域的下落,亦會為此有了轉機……”
那不過就是一個外來的修士而已,於機緣巧合之下與九州的仙門紛爭有了牽連,又怎會與莫名的因果有關?此外,那仙域的下落又與其何干?師父的話太過玄妙,讓人摸不著頭緒,卻又無從質疑。寧遠斟酌了一番,試探著問道:“師父的言下之意,那林一乃稟受天命之人?”
文玄子輕笑了下,不置可否地說道:“古人云,xìng不可易,命不可變,時不可止,道不可壅。我與你師伯之用意,無外乎盡人事,知天命……”
於此千里之外,為舒州所在的海島。一間洞府之中,同樣有一對師徒在說話。
正身端坐的乃是一位鬚髮灰白的老者,為道齊門的聞白子。其身著青sè道袍,面如刀刻,氣勢不凡。一旁黑鬚素袍的中年人,重眉凹目,神情頹廢,乃魯牙是也!
“師父!據神州門的鰲山論道大會所傳,林一已結成一體三元嬰,頗為的詭異。眼下,那小子已來至此處。弟子以為……”話語之際,魯牙已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恨意。若非那可惡的小子暗中作祟,他又怎會動了yù念去搶奪天道門的魔塔。事後釀成大禍,他才明白被坑了一回。好大一個黑鍋,著實令人憋屈啊!這事兒沒完……
“哼!你待如何?”聞白子神sè不動,卻是冷哼了一聲。
自知理虧,魯牙不敢應聲,只得吭哧了一聲,委屈地垂下頭去。那小子身系祖師聞道子與仙域的下落,這才逼得師父不敢聲張,唯恐被他人知曉究竟而失去了先機。即便是天道門的松雲散人欺上門來,道齊門上下亦只得跟著倒黴,硬背下那個天大的黑鍋。最後若不是召集舒州修士援手,那一場大戰還真不知何時是個盡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