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後的數十年間,黑山宗風波不斷,使得寄身其間的靈鑑不堪其苦。他好不易築基成功後,便藉著公冶乾重傷與黑山宗大亂之時,一個人跑出了仙門,便是丹元宗亦不想回去了,只欲藏身於凡俗間,了卻殘生。
離開黑山宗之後,靈鑑亦想過去尋找師父,卻是無從知曉若水先生的下落,只能作罷。不過,途中又遇到了幾個相熟的黑山宗弟子,對其糾纏不休。他的身有隱去靈力的丹藥,那幾個黑山宗的修士不明所以,還想著佔這個煉丹弟子的便宜,結果被殺了三人。餘下兩人只得下跪求饒,並願一同去凡俗間闖蕩。
黑山宗今昔非比,弟子們免不了有各尋出路的心思。而靈鑑勢單,若是多了兩個幫手,遇事的時候便會多出一線生機來。於此這般,他與那兩個黑山宗的修士走到了一起,恰巧又遇見了賈縣尉。彼此互有所求,一拍即合。三人便成為了賈府供奉的仙長,雖說酒色蝕骨,倒也逍遙自在。
三人的身份畢竟與凡人有所不同,免不了還要打坐修煉。兩個黑山宗的修士得意之下故態萌生,又動起了邪念,收了幾條生魂。小縣城無故出了命案,縣尉免不了要忙活一番,卻是拿真正的兇手無可奈何。官追查下來,他只得李代桃僵,尋幾個人犯頂替了事。
這年頭順風順水的事兒不多,尤其是壞事兒。即便是家中有仙人坐鎮,縣城大牢還是出了亂子。正與靈鑑飲酒作樂的賈縣尉,得知有人越獄的時候,他不得不親臨處置。不料,於混亂之際牢房盡毀,犯人四下逃竄。眼看著大禍已成,兩位仙長及時出手,接連斬殺了十數人,這才收拾了一場亂局。不過,這亦是惹惱了林一的真正原由……
………【第五百一十章 去留】………
道出了前後的一切,靈鑑黯然失神。~~想當初自己還是個年輕人,與師弟相伴,守著師父于丹元宗安然度日。而如今自己已是百多歲的年紀,卻沉mí於酒sè之中而不能自拔。是啊!築基又如何?他不以為自己能結成金丹,如若這般,多享受幾日為人的樂趣有何不可呢!
只是,無人的時候,為何又悵然若失呢!
還是這位林兄弟不凡,當初難怪師父對其青睞有加。他已成為了金丹修士,著實使人驚羨。可人與人兩樣,命與命,它亦不同啊!
看著神sè不安的靈鑑,林一的語氣緩轉,問道:“公冶幹為玄天mén的兩位元嬰修士所傷?”
搖了搖頭,靈鑑說道:“那件事情已過去了多年,公冶幹傷愈之後,正陽宗的晏起結嬰成功,如此一來,大夏的這三家仙mén成了鼎足之勢,一時彼此相安無事。可後來不知出了何事,四位元嬰修士竟是湊到了一起,顯然是同仇敵愾要對付一個人。誰成想,廣齊子被殺,公冶干與晏起重傷,樂成子僥倖逃脫。據說,那是一場惡戰……”
聞言,林一愕然,失聲問道:“晏起結嬰?不,你說四位元嬰修士對付一人,還死傷慘重,那人是誰?大夏何時會有這般的高手?”
晏起修成了元嬰倒不使人意外,而四位元嬰修士竟是聯手對付一人,還遭此下場,太過匪夷所思。一時之間,林一失去了鎮定,不由得皺起了雙眉。他緊緊盯著靈鑑,神sè中帶著深深的疑huò與不解。
靈鑑對林一的反響不以為意,好似對此早有預料一般,卻還是抬眼看了下。心有猜測,他自斟自飲起來,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應才回大夏不久,對於仙mén中事一無所知啊!”
林一默不作聲,對方又深深瞥了他一眼,才又接著說道:“據傳,正陽宗正是得益於你林一的仙家秘笈,這才有了今日的重振雄風。辰淵子雖說於閉關中耗盡了陽壽,致使身隕道消,而晏起卻是如願以償的成為了元嬰高手,這得失之間,誰能說得清楚……”
辰淵子死了?其修為不弱晏起,一生的歷練與感悟更非常人能及,所幸有了‘dòng真經’的經文相助,結嬰可謂事半功倍。而不幸的是,他卻因壽元所限而功虧一簣,未免使人感到可惜了!不過,更多的人難尋結嬰mén徑,而不得不於金丹後期苦苦徘徊,直至身死道消。末了,孰幸,孰又不幸?
收起了稍顯紛luàn的心緒,林一聽到靈鑑又說:“那個力挫四位元嬰高手的人是誰,無從知曉。即便是晏起等人亦nòng不清對方的來歷。只是,當諸多仙mén為之一片驚慌之時,那人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怕是已遠離了大夏……”
靈鑑所住的這個小院,無人敢驚擾。賈縣尉溜掉之後,並未將所遭受的冷遇放在心上。仙人們在說話而已,自然是閒人勿近。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