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擇路之下,滄海幫的海船觸礁了!
滄海幫的人,皆感到腳下的震動,常年走船的人,對於船隻觸礁的感受,要敏於常人,反響也是最為強烈。每一個人,皆是驚慌失措。而後面緊追不捨的海盜,在放肆的嘲笑聲中,愈加的勇猛,令人難以阻擋。
“棄船——!”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滄海幫的海船上,一人接著一人,“噗通、噗通”接二連三的跳到了海中,激起了片片浪花,各自紛紛鳧水,向島上游來。
海盜的大船也不敢向前,堵住碼頭的水路,放下幾隻舢板,在落水的眾人後面追趕。
這些海盜的意圖明顯,是要將這些外來的海船,一網打盡。
天龍派諸人簇擁著江長老,靜靜地看著這近在咫尺的一場劫殺。那些求生心切的人,正捨命往岸上游來,而後面的海盜窮追不捨。
天龍派的海船出路被阻,眾人也看得明白,滄海幫覆滅之時,天龍派同樣不能置身事外。
面對愈來愈近的喊殺聲,江長老手扶銀鬚,沉聲說道:“孟山,應變之機,也是對弟子的勘磨之時,須放手而為!海船交給老夫了!”
有這樣一位長輩坐鎮,孟山底氣十足,餘下弟子也是戰意盎然。
在孟山的吩咐下,虎鯊堂弟子上船戒備,內門弟子則持械守住了碼頭。
離島上的島民,竟也不甘落後,有青壯的男丁操起了刀斧魚叉,奔了過來。孟山忙讓人勸阻,這些人夾雜進來,枉添死傷而已,與事無補!
“小子,你跑哪裡去了,方才還想讓元青去尋你呢!”真元子接過元風遞來的長劍,衝著走近的林一招呼了一聲。
“我隨便走走,道長這是要作什麼?”林一笑著衝元青師兄弟點了點頭,又見真元子神色凝重,他不由出聲問道。
真元子手挽劍花,指向前方說道:“看到了嗎?滄海幫這次是倒了大黴了,能逃到岸邊的,也沒幾人了。而對方的船上,怕不有二三百個海盜,皆是兇殘悍勇之輩。我等皆不熟水戰,故此,除去守船之人外,守在碼頭上的也不過你我三十多人。面對一百數十的悍匪,容不得半點兒的輕忽啊!”
弘安帶著十餘名手下,與江長老一道,上了海船。有江長老一人在,可保海船不失。而餘下弟子要擊退乘小船而來的海盜,著實不易。
瞥了一眼激戰正酣的海面,林一對真元子的話,深以為然。忽然,他神色一動,不遠處,一個五彩繽紛的身影闖入了眼簾。
滄海幫的人,已有人到了淺灘處,其間一個渾身溼漉漉的女子,身著綵衣,體態婀娜,面若桃李。其凹凸有致的身材,惹得四周的漢子心猿意馬,不過逃命要緊,倒無人因此失態。
林一心中微愕,怎會是她?
這女子便是那個五邑派的黎采衣,林一還殺了她的兩個隨從。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這個女子。
許是南疆之人善習水性,這女子隨一幫漢子鳧水到了岸邊,並不見其慌亂。
一個赤膊的海盜,渾身都是黝黑的蛤蟆肉,想必是垂涎黎采衣的美色,一直緊追著不放。他雙眼放光,手持一柄鐵叉,如同水中的惡煞般,哈哈大笑著撲來。
眼看著美人近在眼前,那海盜探出粗壯的手臂便抓了過去。誰知黎綵衣卻回首嘻嘻一笑,好似嬌嗔一般,白如藕節的手腕輕抬,蘭花指一彈,一縷淡淡的粉色煙霧罩向了對方的面門。
美人回首,令那海盜色授魂予,根本無暇顧及對方手上的異狀。
黎采衣美眸流彩,嬉笑聲中,其腰肢一扭,腳下著力,已提起身形向岸邊躍去。而那海盜的大笑聲卻戛然而止,在海水中疾奔了兩步,突然停下。只見他雙手扯住脖子,面色醬紫,雙眼凸起,口鼻溢位黑色的血來,恨恨地看著遠處已然模糊的五彩身影,隨即一頭栽倒在水中。
卞振鐸右肩裹著布條,身上沾滿了血跡,被人攙扶著,走上了海灘。不及提防天龍派的人,卻見眼前一花,香氣襲人,一個體態惹火的人影已到了身前。攙扶他的幾個手下,不知何因,皆屏住了氣息,神情忌憚地看著這嫵媚的美人。
“想不到這些海盜頗為兇悍呢!卞幫主,你創傷又崩裂了。這是傷藥,頗為靈驗!”
黎采衣後者先至,對卞振鐸嘻嘻笑著,丟擲一個小瓶子。
卞振鐸伸手接過藥瓶,說道:“多謝黎姑娘了,老夫還受得住!”他揣起了藥瓶,搖頭呵呵笑了一下。這女子的藥,還是不沾的為好。
黎綵衣嘻嘻笑著,對卞振鐸的小心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