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微愕,隨即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說道:“亦罷!你視我為草芥便是……”他暗暗撇嘴,轉而連聲問道:“你已奪舍空元,為何又暗算於我?那洞府既為你家主人所有,你為何還要我帶路,其中真有脫身之法……”
鮫仲的神情有些不耐煩,兩眼中兇光一閃。林一對其視而不見,接著又道:“要我帶路不難,你先回話……”
神sè稍稍緩轉,鮫仲不屑地說道:“以我元神吞噬元嬰,便可驅使對方為我所用,這並非真正的奪舍!你深諳禁制,那個空元則沒了用處。我被仙禁燬了肉身,無力前往洞府……”他用幽冷的眼神盯著林一,說道:“帶我一同前往,我便讓你藉助洞府中的傳送陣法離去!”
兩人隔著禁法對峙著,林一猶自不解地問道:“那洞府中除了傳送陣法之外,還有什麼?你莫非不想離開此地……”
鮫仲又是冷哼一聲,低頭打量著自己佈滿鱗甲的身子,意味不明地說道:“誰不想逍遙自在呢……而我只尋主人的下落……”
林一眼光一閃,兀自追問道:“你家主人是誰,為何棄你等不顧?”
鮫仲忽而抬起頭來,叱道:“無禮!怎可問及我家主人名諱?速速帶我前往洞府,你自管離去,彼此兩不相干!再有耽擱,我便奪了你的身子,獨自行事!”
林一不為所動,故作好奇問道:“仙域已然崩毀,你卻不思離去,只尋主人下落又是何意?”
鮫仲兩眼一瞪,周身一陣銀芒閃動,怒道:“你說什麼……”
“我說的是人話,聽不明白?”林一話語一轉,嘴角帶著冷笑說道:“仙域崩毀,所謂的主人不知去向,只留下你一群豢養的畜生困守牢籠。而你明知如此,卻佯作不知,不過是另有所圖。”
“你一草芥之輩,竟敢辱罵我為豢養的畜生?還妄言仙域崩毀……”鮫仲暴怒,周身殺氣四溢,大怒道:“我這便吞了你的元嬰,奪舍……”
林一渾然不懼,嘴角一撇,譏笑道:“我自認草芥,你又何妨當一回真畜生!而若非早已獲知仙域崩毀,你那群孝子賢孫豈會逃出山谷,你又怎敢窺覬主人的洞府……”他冷哼一聲,抬頭挺胸道:“窮兇極惡之下,以奪舍相要挾,當我真的怕你?你吞噬空元的元嬰,神魂難以相融,這才是不得奪舍的真正緣由!你一獸類,非要裝出個人樣來……”
“你……狡詐之輩!猜出原委又如何!不能奪舍又怎樣?我留下空玄作餌,還不是將你引誘至此。我這便吞了你的元嬰,驅使你前往洞府,且看誰是走獸……”鮫仲氣急敗壞地嘶吼著,身形一閃便沉向了林一的氣海。
林一不以為然地輕舒一口氣,隨即散去了身影。哼!只須識海無恙,便不怕那妖物去氣海作怪!還想吞噬?三個元嬰,一條潛藏的真龍,我撐死你!
鮫仲沉入氣海的一瞬間,不由得愣住了。雖知此人修為怪異,卻不想真的是一體三嬰。先吞哪一個……
便於此時,那三個閉目端坐的元嬰忽而神sè一振,竟然同時動起了手。鮫仲尚自遲疑之際,一根鐵棒,一把金劍,還有一點火光,霎時便飛了過來。他神sè不屑,氣焰大漲,直奔修為最弱的道嬰撲去。
於此剎那,突然萬千金光閃爍,玄天劍陣霍然而成。緊接著雷鳴大作,黑風陣陣,劍氣肆虐,殺機陣陣,鮫仲頓時手忙腳亂。
雷法與鐵棒不足為慮,劍陣倒是有些麻煩,而那一點詭異的燈火卻讓鮫仲不敢輕忽。他身形一變,化作一條四足的銀sè神鮫,威勢大盛。
神鮫搖頭擺尾擊飛了鐵棒,躲過了天煞雷火,一頭衝破了劍陣,張開大嘴便瘋狂吞向了道嬰。其修為太過強大,三嬰聯手之下依然是不堪應付。
危急關頭,道嬰闔目端坐而無從躲避。於此間不容緩之際,一條金龍忽然出現,無上的龍威霎時便將來勢洶洶的神鮫湮沒其中。
神龍!鮫仲大驚,忙回身盤旋。
一陣光芒閃爍過後,一金袍老者揹著雙手昂然佇立在氣海之中,威風凜凜而不可一世。其忽而現出垂涎三尺的神情來,拈鬚大笑道:“哈哈!大補之物上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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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晚酒醉半夜碼字,昏昏沉沉跟夢遊一般,抱歉!引此為戒!
………【第七百九十一章 白骨美人】………
() 山坡之上,一堆白骨之前,寧遠與花塵子等人或坐或立,無不神sè關切。數十丈外,林一兀自閉著雙眼僵立在禁制之中。
兩個時辰之後,這峽谷中的情形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