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山谷中的所言所行,卻不無所指……
著實沒有想到,《升龍訣》之魔龍訣,竟會這般的厲害!若非自己意在死拼,還難以體會其間的玄妙。而自己只有第四層功法小成的境界,根本施展不出真正的威力。迫不得已之下,竭盡龍嬰之力,這才有魔龍在天的威勢。
不過,嚇退了一群畜生,自己亦到了強弩之末!龍嬰修為殆盡,道嬰修為五去其三,墨嬰亦跟著受損。好在分身術奏效,不然將是另一番情形。奇怪的是,那雙足神鮫……
想起那匪夷所思的一切,林一禁不住暗暗好奇。一群嗜血成xìng的神蛟,突然變作家寵一般的乖順。它等是錯認了主人,還是屈服於龍威?而身邊真有幾頭兇猛的異獸可供驅使,豈不是要橫行九州?還用著懼怕聞白子之流……
少頃,林一不以為然地翹起了嘴角。若是如此,莫說無法安置那幾頭畜生,這與老龍譏笑自己將安危寄予他人有何分別?以鷹犬為爪牙,養寵物壯聲sè,乃庸人所為!但憑一雙鐵拳,自可掙得朗朗乾坤!
而一群遠古異獸囚困於此,又是何因……
心有不解,林一慢慢睜開了雙眼。這同樣為一處封閉的山谷,足有數十里的方圓,卻草木斷折,狼藉四野。谷地當間,乃十數里大小的一方黑水塘,腥氣逼人。
好好的一片地方,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囚困於此無數萬年,倒是苦了那群畜生。而來時的山洞以及這兩座山谷中的禁制,乃有人為之……
忖思之際,林一輕輕拍去手上的石屑。藉助兩塊上品靈石,三嬰的修為找回了大半。只不過,在強行施展第三回破空遁法之後,體內那一絲奇異的靈力業已蕩然無存。
那一絲靈力絕非尋常,卻來得蹊蹺,去得莫名,讓人若有所失而又無可奈何!
“嘻嘻!醒啦……”
“呵呵!林道友無恙便好!”
循著笑聲左右看去,林一輕輕點頭示意,說道:“兩位,有心了!”敢於當眾入定靜修,其自有所恃。而寧遠與花塵子護法的舉止不無善意,還是令他頗感欣慰。與人相處,退即是進,與即是得,不必計較恩怨得失,有心便好!而這兩人的為人之道,又豈可以常理度之!
一振衣袂,林一緩緩起身。見其神態如舊,花塵子上下打量著,好奇說道:“莫不是天生的一身鱗甲,真的好威風哦……”這女子傷勢已愈,神sè大好。對方皺眉看來,她忽而想起什麼,忙轉過身去,已是面若桃紅,卻兀自嘻嘻笑個不停。
九道人影先後從遠處奔來,眨眼間于山坡上站成了一圈,皆神sè恭謹。花塵子神情狡黠,悄悄閃開幾步。寧遠則是走至眾人的面前,轉而一同拱起了雙手。
心頭不明就裡,林一帶著幾分疑惑看向寧遠。對方竟是鄭重說道:“若非林道友捨身相救,我等皆難逃一死。此恩深重,千言萬語難表其一,且受一拜!”說著,他與眾人躬身拜下。花塵子卻對此佯作未見,反倒是悠然看向遠處含笑不語,不知是心安理得,還是另有所想。
各家仙門來至此處的弟子共有二十一位,眼下應該還剩下十三人。或許,那八人不該死;或許,這場禍事與林一有關;或許,那幾位化神高人才是始作俑者;或許……沒有或許。仙道多舛,生死無常,這前因後果,誰又扯得清楚說的明白……
眾人神sè誠懇,施禮並無作態。林一淡淡一笑,隨著拱起雙手,說道:“殺我所殺,救我所救,林某自問不失‘道義’二字!此前各家對我多有揣度,而少有善意。自此以後,還望各位道友莫將我視作惡人,自當感激不盡!呵呵!”
進入后土境之後,林一總是以強橫的面目示人,以凌厲的殺伐手段欺人,早已為各家弟子所熟知。而他捨身相救,卻未攜恩自重,不僅是淡然處之,還如此的隨和,讓花塵子之外的諸位修士皆錯愕不已。一時之間,眾人對其敬佩有加,好感頓生。
彼此禮讓一番,相互間的話語跟著輕鬆了許多。見林一揮灑自如的模樣,花塵子在一旁暗暗撇了撇小嘴,獨自一人心事不明。而寧遠眼中的這位林道友,則是愈發的深不可測。
寒暄幾句之後,林一對擺脫神蛟一事避而不談。眼光掠過身前的十一人,他話語一轉問道:“據我所知,來至此處的有十三位道友,空玄與空元兩位去了何處?”
聞聲,眾人看向花塵子。那女子神sè一窘,不知如何作答。逃入此處之後,空玄與空元只顧著自尋出路,見安危無虞之後,又各自忙著尋寶,直至此時未見迴轉。那兩位師兄的舉止不合時宜,真是丟了天道門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