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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的路人。

林一立在街角,看著眼前情形,耳中傳來路人的低語。這些人說的是昨晚畫舫的變故,什麼天降驚雷,什麼江湖高手,等等,不一而足。

沉思了片刻,林一神色古怪的搖搖頭。昨晚,只有那個婦人是認識自己的相貌,倒不虞走在街上被人認出來。

林一走過兩個街口,遠遠見到河岸上圍著許多人,其間夾雜有一些官差,在衝著那些傾斜的畫舫指指點點。記得邯生所說之處,他隔著寬闊的街道,遠遠離開河岸,向東走去。

未及多遠,林一神色一怔,隨即止住前行。他四下隨意張望著,慢慢向河岸邊踱去。

畫舫所在東去百丈遠,失魂落魄的邯生,正手扶一株柳樹,滿面悲慟地搖首頓足。突然一隻手掌輕拍在肩上,驚得他身子一軟,差點癱倒下去。

邯生驚駭地回頭看去,剎那變作悲喜交加的模樣。他一把抓住對方衣襟,雙目如赤,嗓音嘶啞低吼:“林兄弟——!”

見邯生獨自在岸邊出神,有人走至近前也無不知。林一輕喚了一聲,也無反響,只好拍了拍其肩頭,未成想會這樣。

林一皺起眉頭,輕聲問道:“邯兄為何如此?又在此處作甚?”

邯生見林一如此相問,他並未放手,卻又上前一步,緊緊扯住林一的衣袖,渾身顫抖,指著畫舫處急道:“你沒看見嗎?什麼都沒了!你說要幫我的,可一夜之間,如煙竟沒了!你這是幫我,還是害我?”

林一詫異回首,他看著邯生說道:“我如何害你?”說著,便借勢衣袖輕揮,拂開對方的手臂。

邯生神情悲愴,搖頭帶著哭腔說道:“我雖見不到如煙,卻能在岸邊守望,以解相思苦。而如今畫舫已無,芳蹤杳然,你這不是害我嗎?”

林一眉頭緊鎖,有些跟不上邯生的話頭。好一會兒,他才恍然說道:“你怎知如煙不在了?是你親眼所見?”

邯生頓時張口結舌,猛的一跺腳,恨聲道:“我怎敢前去觀看?沒看到那麼多官差在嗎?要是被人糾纏,我一介書生可分說不清呢!不過翠茗軒昨晚被人拆成了碎片,許多人親眼所見,如煙又怎能倖免?”

邯生好似想起什麼來,瞪著林一。他往後退了兩步,一下子跳起來,仇人見面一般驚叫:“此事與你脫不了干係,是不是你之所為?”

岸邊的大喊大叫聲,引起一些路人地關注,遠處幾個兵丁向這邊看了看,走了過來。而邯生依舊不依不饒,十足要拼命的架勢。

“想見人,隨我來!”

林一冷冷甩下一句,看也不看邯生,轉身便走。

突見林一離去,邯生還要撒潑,卻好似聽到了一句什麼。他以手加額,雙眼放光,撩起衣襬就跟了過去,伸手忙喊道:“林兄弟等我——”

林一也不理他,走過一個街口,穿入一條小巷。見前後無人,他才轉過身來,冷冷看著跟過來的邯生。

氣喘吁吁的邯生,好不易追上了林一,他急不可待的伸出手去。後者身子一側,令其撲了空。

邯生不以為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林兄弟……我的好兄弟,快說如煙在哪兒……你是我的大恩人吶!”

林一揹著雙手,冷聲說道:“再多一句廢話,我便不認得你邯生。這般動輒方寸大亂,難保自身周全之人,我又怎放心將人託付於你?我看你還是去河邊投水吧,免得誤人誤己!”

“啊——!”邯生聽林一如此一說,他心頭一激靈,忙拱手作禮,神色尷尬地唯唯連聲道:“我也是關心則亂,還望林兄弟見諒!你言下之意……莫非說的是如煙姑娘……?”

邯生忽而面露喜色,他頓時直起身軀,正色道:“我邯生當以性命護得如煙周全,神明見證!”話音將落,其又躬下了身子,不無討好的說道:“方才是邯生的錯,我給你賠禮了還不成嗎?”

看著眼前一臉急切的邯生,林一心生躊躇。若是路程近些,自己還能護送蘇雪雲回去,可五千裡之遠,來回不知要耽擱多久,他一時也難以分身。

蘇雪雲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遠行,這個邯生便是林一的唯一選擇。念其對蘇姑娘一片痴心,倒不虞會生出其他事端。

可路程遙遠,這個邯生又著實令人難以放心。

林一無奈的搖搖頭,對著邯生說道:“你即刻動身,僱一輛馬車,走雲州方向的官道,在距京城百里處等我!”

邯生還當是即刻便可見到如煙呢,聽林一這麼一說,不免失望。可看著對方神色嚴峻,他又不敢違拗,要點頭答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