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楓沒理它這套,調出畫像,把手機扔到阿丟前面。阿丟氣哼哼地呼氣,邊低頭瞄了眼手機上的男人。
    “喲,這哥們挺眼熟的,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阿丟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瞪得溜圓,可它最近日子過得太悠閒,腦子遲鈍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什麼時候在哪見過。
    “我要是想起來在哪見過就不用問你了!”段容楓沒好氣地在狗腦袋上拍一巴掌,撿回手機給畫像上的男人相面。他和阿丟都覺得這人眼熟,說明他們確實見過,而且見面原因九成九和靈異有關,要知道他只有驅鬼時才會帶上阿丟,平時花天酒地的誰會帶條狗,還是條毫無品相而言的土狗。
    咳咳,扯遠了,他從來沒出去花天酒地過!!
    阿丟被這下糊到地上,差點把狗牙磕掉了,若是以前阿丟早跳起來和段容楓世界大戰了,今天卻好像被那巴掌打通了經脈,腦子裡混亂的一團突然就順暢了:“我想起來了,咱確實見過他!”
    段容楓挑著半邊眉毛沒好氣地瞪它——想起來還不趕緊說!
    “你記不記得去年夏天你爸派你去江南處理小鎮鬧鬼的事?”阿丟跳到沙發扶手上,直視著段公子的眼睛。段容楓點頭,這幾年飯桶名聲叫響了,他很少再被派去外地捉鬼,去年實在是家裡沒人,他爸不得不把他打發過去。那只是一宗很普通的怨魂鬧事,他三兩下就解決了,可他愣是磨蹭了大半個月才回來,剩下的時間都被他花在江南水鄉的大好風景和各色美食上了。
    “當時你爸通知你過去,你就迫不及待收拾行李,本地的委託你連理都不理,後來那人把你堵在機場,說他被厲鬼纏身,可咱們沒在他身上發現鬼氣,很可能是他自己疑神疑鬼,所以你就給了他一張符紙疊的護身符,讓他等你回來再說,那之後這人再也沒聯絡過你,你光顧著在江南玩,就把這事徹底忘了。”阿丟說著拋給段公子一個鄙視加嫌棄的眼神,它怎麼就跟了這麼個沒責任心的主子!枉費它被當成行李託運了幾個鐘頭,結果正事沒三分鐘搞定,剩下就是被某個沒良心的傢伙扔在酒店裡,那半個多月,客房的電視遙控器被它按壞六個!
    可見它都無聊成什麼樣了。
    阿丟這麼一說,段容楓也想起來了,去年夏天有個男人不知從哪得到他的電話,一天八遍的打,語無倫次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那時候他就想趕緊上飛機,免得段家其他子孫回來就輪不到他出公差了,所以想都沒想把這單生意踢給了裘五。好巧不巧裘五也要去外地處理件急事,沒顧上他,男人急了,把拎著行李美滋滋等飛機的段容楓堵在機場。
    人家都找上門了,段公子也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就詳細問了問鬧鬼的經過,男人顛三倒四講了半個鐘頭,段容楓才勉強聽明白,男人每晚都會夢到個紅衣女鬼來索命,段容楓用陰陽眼看了看,男人身上並沒有被鬼纏的氣息,再結合男人不穩定的精神狀態,懷疑這人是有病忘了吃藥,隨便弄張保平安的符紙疊了個常見的三角護身符給他。
    那次男人的臉始終處於扭曲狀態,所以段容楓看到畫像只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比謝�Л'死亡的時間,那個自稱被紅衣女鬼纏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前男友!
    “早知如此,當時就該留個地址聯絡方式什麼的。”段容楓煩躁地耙耙頭髮,現在所有希望都集中在霍明亮那邊,天知道猴年馬月能把人給翻出來。
    “我說,他當時不會真的被鬼纏吧?”說完正事,阿丟懶洋洋地趴在沙發扶手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著。雖然它全程沒吱聲,但它始終盯著男人看,它確信自己不會看走眼。可事實證明確實有一隻紅衣女鬼和那人有關,難道女鬼的道行高深到能掩藏自己的氣息,連它這隻吃鬼無數的兇獸都看不出來?
    “應該不會。”段容楓搖頭,他的陰陽眼在雙手金印的加持下能頂半個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