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目標直接換成了孟小雨。(注3)
這句話對於一個未婚女孩子來說,實在過於骯髒。孟小雨慘白的小臉兒騰地一下漲成了紫黑色,雙臂猛一用力,將大牛娘推開了四五步,“嬸子,你,你說什麼呢。我跟張大哥可是清清白白”
“我說你是小養漢!”大牛娘瞪著孟小雨,滿臉惡毒,“他叔,他嬸兒,你們看看呢!就是這個小婊+子和她的野漢子,把鬼子勾引來的。咱們可得盯緊了他們兩個,這全村的房子全得著落在他們兩個身上”
孟小雨被罵愣了,抬起胳膊想打,卻下不去手。大牛娘立刻坐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用手拍打自家大腿,“孩子他爹啊,你看看啊,你看看啊。有人勾著野漢子,欺負哪(我)們娘倆啊!孩子他爹啊,你怎麼走得那麼早啊”
“娘,你說什麼呢!”大牛再也看不過去了,走到自家母親身邊,拉住她的胳膊向起拽,“小雨是個好女娃,你不能這樣埋汰人家!“
“我還說錯了,我還說錯了?!”大牛娘順勢跳起,吐沫星子如同毒液般飛濺,“她原先老是喊你幫著挑水,現在怎麼不用你了?!她要不是看上了這遭了瘟的死胖子,會連咱們家過年時送的豬耳朵都給退回來!”
“別說了,娘,求你了,別說了!”大牛雖然心裡也惱恨孟小雨“喜新厭舊”,卻不願母親用這種方式替自己出氣,拉著她的胳膊,邁步朝村子外走。
大牛娘沒自家兒子力氣大,掙扎了幾下,卻被越拉越遠。猛然從頭上抽出一個木頭簪子,先紮了兒子的手背一下,然後趁著大牛被戳痛的時候掙脫出來,將簪子直接朝小雨的眼睛戳了過去。
孟小雨剛剛失去的父親,又被人如此侮辱,一時間,竟被氣得渾身發抖,根本不懂得躲閃。眼看著木簪子就要戳到孟小雨的眼睛,突然間,張松齡從斜刺裡衝了過來,一把將大牛娘推了個倒栽蔥。然後拔出盒子炮,直接頂在了這個女人的腦門上,“你說什麼?你有種再給我說一句!”
大牛娘這才意識到,對方是個殺過很多人的兵痞。一時間嚇了個魂飛魄散,雙手死死托住槍管,大聲喊道:“哪,哪就不說!你有種就打死哪,哪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可是你自己找的!”張松齡咬著牙,慢慢用手指搬開盒子炮的保險。念在對方傷心過度的份上,他可以不計較幾句惡毒的髒話。但他無論如何不能容忍有人當著自己的面兒試圖戳瞎孟小雨的眼睛。
即便不開啟保險,當他身上的殺氣外溢時,也絕非一個普通農婦能承受得住的。大牛娘嚇得雙腿亂蹬,聲嘶力竭地喊道:“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他叔,他嬸兒,快來幫哪說句話啊。你們不能看著一個外鄉人。。”
眾鄉民趕緊上前,拉胳膊扯袖子,將張松齡從大牛娘身邊扯開。先前被嚇得愣在原地的大牛也猛然醒悟過來,撲過去,一把抱起自家母親,“娘,你別怕。我來幫你。姓張的,有種你就朝我這兒打!”
張松齡才沒興趣跟這娘兩個繼續糾纏,收起槍,轉身去安慰已經委屈得無法站立的孟小雨。大牛娘躲在人群之後,勇氣立刻又回到了身體內。一隻手拉著大牛的胳膊,一隻手衝著眾人比比劃劃,“他叔,他嬸兒,剛才你們都看到了!這個外鄉人,根本不念咱們對他的好處。如果你們還不趕他走,等日本人再找上門來,大夥還得被押著去擋子彈!”
眾村民原本就因為房子被燒,心裡頭對張松齡有些怨氣。聽大牛娘這麼一說,又聯想到先前被漢奸押著去勸降的事實,再看向張松齡的目光,就立刻變得無比冰冷。
可他們卻誰也不敢帶頭去趕張松齡走,畢竟對方手裡有兩把槍。槍法又深得老獵戶孟山的真傳,想打掉誰的鼻樑骨,子彈絕對不會偏到眼睛上。
游擊隊的李政委雖然擅長做百姓工作,卻無法處理這種糾纏著男女戀情的人民內部矛盾。想了想,衝百姓們喊道:“大夥可別這麼想,即便張,這位張兄弟不在你們村,鬼子過來禍害大夥,也是早晚的事情。這樣吧,小張兄弟先到我們那住一段時間,等他的傷養好了,再決定去哪兒。你們呢,也趕緊離開這兒,別再耽擱了。說不定,鬼子的大隊人馬,這會兒已經在半路上了!”
他原本是處於一番好心,既不將矛盾引到游擊隊與百姓之間,也給張松齡和孟小雨這二位當事人一個躲避機會。誰料張松齡正在氣頭上,看周圍所有人,除了孟小雨之外都面目可憎至極。轉過頭,衝著村民們吼道:“想趕我走是吧?想趕我走就直接說出來!在小雨身上找茬算什麼本事!放心,我不會賴在你們這兒。等給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