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親王變成了皇帝,即便是左顏汐變成了沽月汐,還是相愛著,從未變過……從未變過。怎能變呢?
——我不復當年氣勇
——我不復當年嬌容
——今朝成王情難度日
——今朝成妖恨難消融
——我哀自為王不能執汝之手
——我憐自為妖不能度兒亡魂
——我已不復當年
——我已不復當年……
兩軍交戰,殷紅的血染花白牆,渾濁的煙燻黑磚瓦。
城牆上的弓箭手成批成隊,重重的鐵箭射出,猶如淋漓雨下,穿透盔甲與骨頭,刺進血肉間——城牆下計程車兵卻潮湧不息,鐵盾反射著刺白的光,他們要麼前進,要麼落後,要麼死去,要麼存活。
武器挑撥起星火,星火濺落似煙花。他們叫囂得耳也鳴,他們斬殺得眼也紅,他們死死活活只在一瞬,靈魂脫離軀體,血染滿身,又見紅蓮綻放……
“我來晚了麼?”白狸遠遠看著王都方向的滾滾焦煙,他聞到血的氣息,他看見煙霧間的亡靈。“是什麼人的軍隊……竟然能到這個程度……”
白狸拂袖輕移,他終於看清那個男人的容貌——“……林逸之……是你……”
林逸之坐在驃騎上,面龐清瘦了許多,他雙眸冷冽,帶有霸氣。面前的軍隊分了三路,一路趙旬帶領上攻城牆,一路天堯帶領中攻城門,一路成嘵帶領下攻城河。
“果然周密……”白狸笑了笑,“想必伊南莎…瀧堅持不了多久吧……”
再看眼前這一片殘酷,白狸有些不適,他眉頭微皺,覺得有些反胃……
——我似乎是來救人的……還是不要在這裡繼續看了吧……
眼下,進宮救出杉兒和歆兒才是要緊。
正欲施一陣風渡自己進王城去,白狸又停下來。他隱約覺察到妖的氣味兒……
為什麼會有妖在這裡?
白狸站在高處,俯身望著下面,綜觀戰場,一目瞭然。——白狸看見離此處不遠的地方,一股妖氣正往這裡漂移過來,氣息微弱,速度也並不見有多快……
他心中狐疑,——這又是何許人物?
而戰事已是刻不容緩,處在城門下的天堯一聲咆哮!士兵們便列作長龍陣型抬起一根碩大無比的樹樁,一鼓而擊!二鼓而擊!三鼓而擊!數聲鼓響之後大軍破門而入!
——東諸大軍以火盾相阻!天堯受挫,神情可怖!他一聲怒吼如同野獸,震得東諸士兵娓娓不敢前進半步!而天堯手中緊握的闊斧毫不留情的劈頭斬下!天堯的眼前火花四濺!血花四濺!連著皮肉骨頭一起斬裂了!!!
火盾陣威力未顯,華葛軍一湧而入!
城牆上的弓箭手逐一墜下來,趙旬由下而上投擲巨石,投石器由百人推運操作,巨石上塗有草油,以火燃之,火石摧得牆毀,其間也造成不少進攻城牆的華葛士兵傷亡——林逸之果真是孤注一擲了!
東諸的弓箭手士兵被命撤離,一波波換至城河防線。這是東諸唯一的一條河,南北貫穿王城裡外,成嘵在入口處進攻,看來也難保了——
伊南莎…瀧睡臥在床上,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雙眼怒視著眼前的克羅蒙…俁,他叫道:“為什麼撤退!你為什麼讓弓箭手撤離城牆!!!——”
“陛下,城牆已經失守,再不撤離士兵們只有受死……”
“那又如何?!!!死又如何!!!我沒有讓他們撤!他們就不能撤!!!我才是皇帝!我才是王!!!”
克羅蒙…俁低著頭沒有說話。他心裡自是另一番心思。
華葛大軍破城而入!直趨皇宮!——
林逸之騎在馬上,他面色不佳,緊握韁繩的雙手滲出冷汗,風吹而散,落土而化,沒有人察覺到他隱忍的痛苦。
宮殿就在眼前了!伊南莎…瀧就在眼前了!林逸之卻一頭栽下馬來!——
“陛下?!!!”
“陛下!!!”
“陛下!!!……”
“……陛下!!!……”
…………
大軍頓時無首,士兵們紛紛向林逸之倒下的方向湧去——士氣跌落,無人心在言戰。東諸大軍卻從左右方撲殺上來!殺得人措手不及!
趙旬提聲高吼!“撤退!護駕!!!——”
克羅蒙…俁卻早已有了準備,一路截殺,死死將趙旬的一路軍隊截困住!
同樣的,天堯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