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雙手互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
“需要我代勞嗎?”
她坐回椅子。
“省了吧!你讓我血壓遽升,像你那種講法,不把他嚇昏才怪。”
“這叫快刀斬亂麻,何必羅羅嗉嗉的一大堆,到頭來還是找不到頭緒。”
“毋需再扯上他。”王依雯指著頭。“我已經將他從這兒驅逐出境了。”
“你自己信嗎?”王雅雲反問。“我想連你自己也無法信服對不?”
“我已決定不再去想。”
“你的決心有多大?”王雅雲指出。“何以整個早上,我見你不停地與你的決心奮戰?”
“我贏了不是嗎?”她的筆無意識地敲著桌面。“我並未付諸行動。”
“你要真有行動還好些,苦就苦在拚命壓抑,不得解放。”
“我沒有你的勇氣十足。”
想到自己近來賴定沈正修的行為,王雅雲笑出聲。
“何不學學我?”
“勇氣也須有回應,在對方也喜歡的情況下,才能奏效。”
“怎會如此?你的信心真的讓風給吹走了?”王雅雲面容一肅。“我希望能再見到那位自信滿滿、神采煥發的妹妹。”
“不要為我操心,我很能照顧自己。”
“果真如此的話,敢不敢接受一項挑戰。”
“挑戰?”
“今晚有個婚宴,和我一定去。”
王依雯失笑。“這也叫挑戰。”
“要是張閔凱也在場呢?算不算?”
王依雯呼吸一岔。“不去!”
“你不敢接受挑戰?”王雅雲激她。“怕他?還是不敢面對自己?”
“我不去。”她不受激。“算我怕他,也怕面對自己。”
“你一定得去。”王雅雲不願她一逕地閃躲。“或者你要我質問他,將我神采奕奕的妹妹藏去何處了?”
“不要為難我。”她確實怕見他,怕再一次失去自我。
“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對它。只有正視問題的所在,才能走出心中的衚衕。”
“所有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想做。”她堅持不去。
“原因呢?因為你怕自己仍然喜歡他,仍受制於他的影響?”
“全是。”王依雯不否認。“當我怯懦好了,我不想再把自己投進去。”
“不是投進去,是拉出來。”王雅雲這次出乎意外地堅決。“近來你幾乎將自己變成工作機器。去面對他,有個結果,好過自我侷限。”
“不……”
“別再說不了。今天我們放自己一天假,上美容院去放鬆一下,晚上我要你成為在場中最美麗的女人。”
她提不起勁。“也賽過新娘?”
“正是。”王雅雲興致勃勃。“要讓所有在場的男人移不開眼睛。”
第五章
你傷害過多少女人的心?
這是她問他的話,他一直認為好聚好散,分開不會有牽掛,自從廖燕燕提出婚姻後,他即切斷與她的一切聯絡,認為她很快便能恢復過來。他太自以為是了,燕燕傷痛欲絕的模樣,他太輕率所造成的,他在不覺中究竟傷害了多少女人?難道真如她所言般,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他從未真正下過感情,才會冷漠地以為對方亦如是?
而今,面臨自己也在啃噬這份憂苦,為什麼不留下她的住處?他太輕忽她在自己心中所攪動的波濤有多巨大,這股不停地巴望著她的渴望,讓他害怕極了,若是她不主動找他,他將從此失去她的芳蹤——我不勉強你告訴我你住的地方,只求在想起我時,給我電話——這是什麼話,若是她不再想起他,該怎麼辦?
今晚的場合是他最不想參加,卻又不得不來。整間酒店被包下,席開三、四百桌,到處擠滿了道賀的人。嘈雜、喧譁的聲音,令他感到頭疼,雖挑選了最後端的桌子,還是無法避免。
“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
不停地,有人追問同樣的問題,這已成了寒暄的話題,張閔凱回答得口乾舌燥了。
今晚是他伯父最小的兒子的結婚宴喜,他與今天的新郎倌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堂兄弟,因而縱使再不喜歡這種鬧烘烘的場面,他也得來。
“閔凱,怎躲在這?”今晚的新郎倌朝他走來。“我四處找不到你,還以為你不來呢!”
“你的大喜之日,我怎敢沒到。”他握著新郎倌的手。“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