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說道,伸手拔下用於輸液的針頭,“應該是輸液引起的靜脈炎。”
她嘆口氣。
“停止輸液吧。”她說道,看著手裡經過多次消毒後已經變形的管子,這個,終於也…
“扔掉吧。”
阿如愣了下,看著被齊悅扔過來的輸液管。
所以,又一樣東西沒了…
通判府越來越多的人關注這邊的事了。因為始終沒有接到參加奶媽葬禮的訊息。
難不成真的治好了?
有人忍不住去打聽了。
“真的真的,活著呢。只是鋸了腿!”打聽的人很快回來了滿院子喊道。
活著!但是鋸了腿!
這兩個訊息都夠刺激的。
“哦,我知道了!”有小廝低聲說道,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是不是這上邊寫的,小小傷口莫大意。。”
他拿著紙念道,“…或可要命和斷腿…消毒殺菌要做好…”
大家還是頭一次聽這話,有人便搶過他手裡的紙看到底是什麼。
“這是那千金堂發的單子。。”小廝介紹道。“城裡好多人都有呢,上面說了,被割了或者砸了口子。千萬不要撒灰土什麼的,先要用流水沖洗,鹽水沖洗,也可以到千金堂去,說不要錢的。。”
大家紛紛傳看,上面寫的東西簡單易懂又新奇。
“這千金堂真的那麼厲害啊。”有人問道,“不是說他們只會治跌打損傷什麼的。”
“是啊,是的確專治跌打損傷,但是你想想啊,這些日子,他們治的都是什麼樣的跌打損傷。”小廝認真說道,扳手指頭數,“…被馬踩了的知府公子,那是被全城大夫判了死刑的,結果被齊娘子治好了,傷了腿的獵戶,王慶春以自己下跪打賭賭治不好,結果,齊娘子又治好了,前幾天用鋸子鋸開胸又治好一個,現在,穿了壽衣的奶媽,也被留下一條命…”
他一一說來,大家這才驚覺那千金堂已經做出這麼多事了。
這些事雖然都涉及到的是跌打損傷,但…
“除了跌打損傷,這些人都還有一個特徵,那就是都被判定必死。”小廝說道,一面帶著滿滿的感嘆,“她治的何止是跌打損傷這麼簡單,是命啊!那都是不治之症啊!”
是啊,能治被斷定必死之人的人,如果還不是厲害的話,這世上還有誰能稱得上厲害二字!
大家腦子轟然頓悟,通判府裡風一般的傳開了有關千金堂的神奇。
但此時的通判夫人卻顧不得理會這些事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家和定西候府的關係,她已經被小兒子的肚子疼折騰的心神大亂了。
自從那兩次突然疼又突然不疼,以為是吃壞了肚子暖暖就沒事的小公子,就在昨天再次肚子疼,這一次,可沒有前幾次那樣一會兒就過去了,而是疼的暈過去了。
張大夫診脈之後面色也微微發白。
“小公子,到底吃了什麼?”他問道。
通判夫人渾身發抖。
“就是吃飯啊,那些飯都是跟我一起吃的。”她顫聲說道。
“可是這脈相顯示,小公子已經傷及臟腑了。”張大夫沉聲說道,“體外無傷,沒有任何症狀,腹痛難忍,只有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所致。”
通判夫人一腳跌坐在床上。
“天啊,誰要害我兒。”她頓時大哭,喊著快查。
通判府頓時被攪得翻了天,跟著小公子的丫頭婆子遭了秧。一個個被打的鬼哭狼嚎,卻什麼也問不出來。
最終還是張大夫用針以及艾灸弄醒了昏迷的小公子,一家人又是哭又是求的問他吃了什麼。
小公子腹痛難忍,除了哭哪裡能回答。
“勺子!”還是通判夫人身邊的丫頭忽的喊道。
一屋子人聞聲看她。
丫頭指著小公子的脖子。
“小公子的銀勺子!”她尖聲喊道。
通判夫婦頓時反應過來同時撲過去,摟著小公子檢視脖子。
小公子脖子裡如同所有的孩子一般,帶著項圈五福鈴鐺,另外還有玉墜銀鏈子。
此時銀鏈子上空蕩蕩的,那裡原本掛著一把指頭大小的勺子。
“你的勺子呢?”通判夫人一把拽住銀鏈子。驚恐喊道,“你外祖母送給你的銀勺子呢?”
“是不是丟了?”通判大人帶著最後一絲希望顫聲問道。
小公子腹痛大哭。
“我吃了,我和表哥哥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