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惡魔看著其他人不住捂嘴咳嗽的動作咧嘴笑了,“看樣子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們是跟著你個倒黴蛋受了牽連!你應該內疚地自殺以謝眾才對。”我示意狼人可以將他抬上車後,擰了惡魔的屁股一下,回敬一句。
“……”惡魔停了半天沒有出聲,然後低低哼道,“抱歉!拖累大家了。”
“……”正在上車的大夥聽他這麼說,全都停住了動作。
“知道內疚,回去就表演用老二彈鋼琴給大夥看。”屠夫突然挺動下身在惡魔的擔架杆上蹭了蹭,“彈得好我就原諒你!”
“哈哈!……咳!……咳!哈……哈!”惡魔跟大夥都被屠夫的下流想法逗笑了,原本僵住的氣氛重又活泛了開來,大家紛紛跳上車做好了再啟程的準備。我輕輕拍了拍惡魔的肩膀,正要轉身回駕駛室,卻被惡魔拉住了衣袖。
“如果這次註定在劫難逃,我要你知道我心中最大的願望是下輩子咱們還做兄弟!”惡魔滿是血泥的臉上緩緩衝出了兩條淨流。
“你這口氣可是借了我的,老子概不賒帳。除了我誰要也不能給,明白嗎?”我回頭定定地看著這個口惡手毒的大漢,惡狠狠地威脅道,“不然就算你下了地獄,我也會把你拽回來毒打!”
“嘿嘿!”惡魔咧著嘴舔舔牙齒上的血點點頭,“我欠你一次!”
“……”
“你在想什麼?”上車後不經意間對上了海蒂若有所思的目光,我抹了抹嘴,輕咳一聲,吐掉舌下湧出的口水,手按喉結上鬆開的拾音器問道。
“你們真的感染了什麼傳染病嗎?”海蒂出人意料地主動向我發問。
“嘿嘿,恐怕你也難逃魔掌!”我強咧開嘴笑了笑,感覺自己的笑聲比哭還難聽。
“怎麼會這樣?”海蒂馬上接過話,一點害怕的神情也沒有,還滿臉感興趣的模樣。“打岔拖時間!”我心下暗道。
“你的合夥人傳染給我們的!海蒂中尉。”我儘量簡短地將話頭轉回到她的身上。
“不可能!我沒有合夥人。何況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雖然一臉的否認,可是她的瞳孔卻明顯收縮了。
“是嗎?咱們走著瞧!”我不再言語,讓她自己去猜測,如果她自己能得出結論,比我說上一百句都管用。
車子加速向爆炸的方向駛去,離目標越來越近。藉助望遠鏡我看到公路兩側的山壁在前方合圍,峽谷盡頭是環山繞湖的地形,爆炸的地方是一個半山腰,遠遠從被炸剩下的牆基可以看出,那裡原本是個不小的建築群,現在卻只剩下了碎石一堆。峽谷入口處建造的大片別墅和賓館一直延伸到山腳下湖邊巨大的度假村旁,早先進山避難的難民建造的營地被炸燬,在山腰的空地上燃燒著,難民已經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只留下空空如也的車隊擁成團,將山腳空地填了個水洩不通。
炸彈犁過一遍的峽谷中煙塵瀰漫,但並沒有太多的火焰,外圍建築幾乎沒有受損,但靠近爆炸中心的房屋則似被粉碎機過了一遍般成了細粉。什麼樣的武器能達到這種效果?我們都相視無語。一路駛來我們發現,無數計程車兵倒斃在民居中,身上的衣物完好,但皆五官猙獰、雙手懷抱,屬窒息而死。獨特的黑色軍服和徽章告訴我們,戍守此處的並不是預期中的伊拉克精銳——共和國衛隊,而是對薩達姆忠心不二的薩達姆敢死隊。雖然燃燒彈和溫壓彈是常見的炸彈,可是這麼大的涉及範圍還是頭一次見。
剛進峽谷時還不時有人探頭向我們打冷槍,離仍未消散的蘑菇雲柱越近,槍聲越少,等完全沒有了動靜,我們反而擔心了起來。為保險起見,大家還是選擇徒步前進。穿過擁擠的車河就如同走在熟肉市場的過道中般,怪不得沒有見到逃命的人,所有開車進入峽谷的人還沒來得及逃離自己的車子,便被巨型溫壓彈造成的真空憋死在了駕駛室中。而沒有鐵皮保護的乘員在高溫掃過後便如火爐中的燒餅,越靠近爆炸中心熟得越透。
堵在路上的車輛或四分五裂或擠壓變形,讓出了一條鋼鐵小巷,盡頭那輛從英軍挑戰者坦克炮口下逃出生天的T72便停在一片風景區辦公樓群中間,看樣子這條硬撞出來的道路便是它的傑作。
周圍一片死寂。風吹過,捲起漫天的煙塵,其中夾雜著從焦屍上刮落的炭灰,吸進鼻腔,讓人產生吸食死人骨灰的錯覺。
“聽這個!”DJ將無線電調到天才接收到的那個頻率,結果仍能聽到人聲和腳步聲。DJ四下打量了一下後,將訊號增幅器調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