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乾爽的,就連發絲上亦無甚水氣。”
經她這麼一點,那翠蓮亦反應過來了,她試探著問道:“是竇家那兒郎……”
老夫人閉著眼點了點頭:“正是。將才慶家媳婦與我說了,她男人拾掇他們所乘的馬車時,見著裡頭那件斗篷了,問了跟過去的那幾個,皆道竇元芳是將斗篷與帽子給了那小姑娘的……”
翠蓮聽得一震,“冠者,表成|人之容,正尊卑之序”,這男子的帽子可不能輕易予女子的……那竇元芳寧願自己淋雨亦要將帽子斗篷予她……這含義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況且,她們皆是過來人,見著江春那細嫩的面孔和玲瓏有致的身形,現還小,若再長個兩年……成年男子,哪有不喜的。
這般一聯想,自就有些“明白”過來了。
“況且……先不說這二人,看那小姑娘倒只是農女一個,未見過甚世面,竇元芳卻是見慣風月的,魚肉吃久了還不許人家吃口清粥小菜?其中緣由卻是不消我們費神的。”
她停了一瞬,又接著道:“你才來到金江沒好久,沁雪那丫頭你是不曉得哩,與徐家那老二,真是兩個小冤家……我張蕤娘吃了半輩子相敬如冰的苦,只盼著她能順順遂遂尋個得意人……唉,女子這一生也就這短短几十年罷了,若還要將她困於後宅之內,我老婆子於心不忍。”說著就有些鼻酸。
都是有兒有女、兒孫滿堂的人了,下首的翠蓮自是能懂的,卻忍不住聽得鼻頭微酸,老夫人是吃了一輩子苦了的,這世道的女子委實不易……好在現今官家開明,既有讓女子走出這四方天的機會,何苦還要將胡家唯一的姑娘困在裡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