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遲。”
一路風塵,大家的感覺的確都不好,陸二夫人因領著陸明鳳姐妹笑著應了喏,行禮後退出榮泰居,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陸明萱與陸明芙遂領著伴香和落梅也回了空翠閣。
早有留下來的桑嬤嬤段嬤嬤得知姐妹二人回來了,提前準備好了熱水,姐妹二人各回各屋洗了臉梳了頭換了衣裳,才一起坐到廳裡吃午飯。
因只有自己姐妹二人吃飯,陸明芙便沒有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邊吃飯一邊向陸明萱道:“待吃了飯小憩一會兒後,咱們就該著手收拾箱籠了,待晚間回了老夫人後,明日便可直接家去了,也不知道小弟弟長什麼樣兒?是像爹爹還是像太太?還有太太,如今也不知道好些了沒?”
陸明萱彼時雖滿腹心事,也頗惦記戚氏和戚氏新生的小弟弟,點頭道:“明日家去後自然便知道了,也不知道老夫人會不會同意我們在家裡一直住到小弟弟滿月後再回來?且先收拾一些常用的東西和為小弟弟做的衣裳罷,若老夫人不同意我們回去住那麼久,我們也犯不著帶太多衣裳啊首飾啊的回去。”
陸明芙道:“你說的是,只如今離小弟弟滿月也就剩二十來日了,想來老夫人當不至於不同意我們在家住這點時日罷?”
陸明萱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想,指不定陸老夫人就真不同意呢?她老人家向來重規矩,若是平日還罷了,如今卻是戚氏坐月子的當口,按理未出閣的女孩兒的確該儘量迴避,所以她不同意的可能性還真不小。
陸明芙隨即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因說道:“要不,我們這會兒便去見老夫人,待問過老夫人的意思後,再回來收拾東西,也省得到時候白費功夫?”
“還是晚間再去罷,”陸明萱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估摸著陸老夫人這會子必定有話單獨與老國公爺說,所以她們還是被去打擾兩位老人家的好,“老夫人昨晚上便沒睡好,吃了飯必定要好生睡一覺的,我們晚間再去也是一樣,橫豎東西不多,收拾起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陸明芙想起先前在榮泰居時陸老夫人臉上掩也掩不住的疲色,兼之她自己也累得夠嗆,便點頭道:“那就晚間再去罷,我們也好趁這段空隙睡一覺,昨晚上我雖沒擇席,睡得還算不錯,顛簸了一上午,也早顛得我渾身痠疼了。”
說話間吃完了飯,姐妹二人接過丫鬟遞上的茶漱了口,又在屋裡略走動了幾圈以消食後,便各自回了房間去歇中覺。
只陸明萱雖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了,躺到床上後卻依然睡不著,滿腦子仍在想著也不知道凌孟祈這會子怎麼樣了?還有羅貴妃,昨晚上受了凌孟祈那一席冷言冷語,也不知道下去後會不會傷心欲絕,繼而動了胎氣?再就是當今聖上既那般寵愛羅貴妃,如今見愛妃在凌孟祈那裡受了氣,也不知道會不會遷怒凌孟祈,以給愛妃出氣?反正凌孟祈又不是他的兒子,他再愛屋,也及烏不到那個地步。
這可真是一團亂麻,誰能想來當今聖上的貴妃在進宮前就已是別人的妻子,別人孩子的母親了呢?這要是傳揚開來,當今聖上的聖名會不會受損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凌孟祈以後要如何自處?
陸明萱在這邊胡思亂想著,榮泰居內陸老夫人與老國公爺彼時則果然如她所說,正屏退了滿屋子服侍的人,壓低了聲音在說昨晚上的事。
“……你真能確定祈哥兒是羅貴妃的兒子,羅貴妃則是秀瑾兄那位因病早亡的兒媳盧氏?”老國公爺看起來仍有些難以置信,但他心裡其實已經相信了陸老夫人的話。
陸老夫人點頭道:“您沒見過羅貴妃,我卻是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祈哥兒剛來咱們家時,我便已覺得他有幾分眼熟,只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像誰,而且此事也太過荒謬,我壓根兒沒往那上面想過。先前聽您說了那一位要見祈哥兒後,我心裡其實已約莫猜到這個可能性了,但依然想著太過荒謬,便沒與您說,可昨兒個我見了祈哥兒後,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他與那一位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若是換上女裝,活脫脫就是一個人,不是母子關係還能是什麼關係?”
頓了頓,又道:“我就不明白了,她羅貴妃是生得漂亮,比後宮裡所有妃嬪都要漂亮,可畢竟已是臣下的妻子,皇上怎麼就能做出這樣奪人臣妻的事來?還有羅貴妃也是,已經有夫有子了,竟也能做出拋夫棄子的事來,真是不知廉恥,只可憐了祈哥兒,自小兒沒有孃的庇護不說,還要因有這樣一個娘受盡苦難與屈辱……再不然她當年既拋棄了祈哥兒,那就拋棄到底啊,如今又跳出來做什麼,難道還指望能與祈哥兒再續母